沈烟寒摇头,“我怎可能忘记嘛!所以我在他跟前从不提梁一飞啊,可今日就是这般巧,几个月没有消息的人,给我递个信就被他见着了。”
她懊恼:“那信上没有署名,我也不知是梁一飞写的。要知是梁一飞的,我就不当着他的面拆了,谁知还有个手绳在里头也被他见到了。”
divclass=contentadv木槿沉默。
往前与梁三郎订婚之前,貌美夺目的小娘子在这临安府倒也是总收到别的郎君的信件,她性子不是个能藏掖对她而言无关紧要事的,收到信就拆开是常事,哪知这习惯这回闯了个祸。
秦月淮对木槿一向尊重,木槿对他的印象一向不差,这时居中,不免就鼓励沈烟寒:“那娘子要不出门寻寻郎主?这天都黑了,郎主一个人在外也不是个事儿。”
沈烟寒却不同意了:“不去!又跟我耍性子离家出走,都说了事不过三,次次都出去寻他,简直是太给他脸了,我这回偏偏不去寻,他爱回不回,不回来就睡去大街上好了。”
人就是这样,本来心中不是真这样想,但一旦开口这样说,好似心也跟着嘴变化了。
沈烟寒这样说出口后,她心中绝情的想法就被刺激得一下占据了上风,她打算真凉着秦月淮,随他任性去,便吩咐木槿:“去备水洗漱。”
木槿最是清楚她嘴硬心软的毛病,心中好笑地想,秦月淮这不是才第二次离家么,定着步子没动,故意吸了吸鼻子道:“外头确实是挺凉的,我这才出了牛车走了这段路就冻得慌,娘子是该好好泡上个热水澡,将身子弄暖和一些。”
沈烟寒一听木槿这暗示意味极强的话,立马提了提眼梢,斜眼看女使道:“我不泡澡,只是洗脸而已。你想泡么?那你去罢,我叫秋霞来。”
她故意装作听不懂木槿暗示外头天寒的话,木槿无法,只得讪讪道:“不必,娘子既然不泡,那我这就去备洗脸水。”
沈烟寒鼻子里嗯一声,面上是没甚情绪的模样落座在桌旁,默默端过水来喝。
木槿离开之前看她,就见她垂着眼,眼睫轻轻地颤。
木槿心中轻轻一叹。
她怜惜自家小娘子,这样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该是沈烟寒该有的,可她终是并没说服了她。
木槿放弃继续撮合,只希望秦月淮能早日回府,哄一哄沈烟寒就好了,却在她转身离开时,听得沉默了许久的沈烟寒低声:“你休息会,穿严实些,再去一趟齐国公府。”
木槿当即应声:“好,我这就穿厚衣裳去!”
她站在沈烟寒跟前,本是居高临下,这回垂眼,对上的就是沈烟寒抬起脸看她的模样,她肌肤跟牛脂一样细嫩,一对眼珠儿如黑曜石般黑亮,面庞艳丽,举手投足都动人心魄。
她站起身,朝木槿展了个笑,有些勉强,但木槿看到了其中不再故意别扭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