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军士得令,一下上前数人,将沈烟寒也一并团团围住,并有人去拉坐着的秦月淮。
大幅度的动作将桌子撞移了位,桌上的吃食也被撞翻,杯盘一下狼藉。
沈烟寒慌得一下回身抱住被人拉站起的秦月淮,高呼:“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月淮被人拖拽,反抗两下就熄了火,没了力,甚至弯腰咳嗽了两声。
他一身白色黑缘的儒生服宽大洒脱,与军士的铁甲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军士的动作粗鲁,显得他更是弱不禁风。
沈烟寒见他如此,只觉灭顶的恐惧兜头袭来,用力扯着秦月淮的衣襟,朝拽他的人嘶吼:“你们不能带他走!”
没人听她的话,他们押着秦月淮就往门口走,沈烟寒也被他们的力道逼得,倒退着脚步不住往外退。
郑士宴被这突然的变故惊怔在原处,不明所以之下,只得劝和:“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眼看着秦月淮就要被押出门,沈烟寒一步上前拦在门口,尖叫:“停下!你们不能带他走!”
梁一飞本在她被人挤着倒退时就在她身后虚虚护着她,此刻到了雅间门口,他就不可避免地也同沈烟寒一起堵在了门口,军士们见此,也就暂停了脚步。
“阿烟!”
梁一飞试图拉开阻拦人的沈烟寒。
然他的手甫一抓住沈烟寒的胳膊,沈烟寒便扭头怒问他:“梁一飞!你如今也学会了仗势欺人是么?你的骨气、正义全都喂狗了么?你也要当那等欺负弱小的暴徒了是么?”
当初初见,就是在一墙之隔的脂粉店,他帮郑士宴打抱不平,救了陆家娘子。也正是他的见义勇为获得了沈烟寒主动结识。
此刻时过境迁,关系也变迁。
原来他已成了沈烟寒心中施暴的暴徒。
梁一飞红着眼,不知因伤还是因怒,压低声音问沈烟寒:“阿烟,你了解他多少?你知他是谁人?知他底细?方才我的人说的话你可有听见?亲眼所见,杀害朝廷命官的是他!他是杀人嫌犯!”
沈烟寒反问:“你看他的这身子骨,像能进军营厮杀的模样?他像那样的人吗?他一介书生,你们是抓不到人,拿文人欺负不成!”
这话如一石惊起千层浪,围观的人纷纷哗然。
大周虽北部动乱,常遭金人进犯,但是举朝上下的氛围依旧重文轻武,学子的地位高,得人尊崇。
见秦月淮这个书生被人欺负,当即有人上前帮忙鸣不平:“他一个书生,如何进军营?”
“正是!正是!莫不是真当文人好欺负才这样罢!”
“刚说的杀的什么陈学士,可是那强掳民女去军营的陈翔?”听风茶楼的伙计高声道。
“强掳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