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不能隔唇听声,没读懂秦月淮眼中那一抹又戏又满足的情绪。
她只见到郎君俊朗如斯,面上笑容暖人心目,心情一松,便眼露喜悦,旁若无人地扯住他的袖口,与他开始说起来,稍后准备招待孟长卿的菜式等家常小事来。
秦月淮如往常一样,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点个头,一副万事全由沈烟寒拿主意的温吞模样。
沈烟寒得他行为上的鼓励,更是讲得眉飞色舞,停不下来。
一会指秋望园的大门,吩咐秦月淮稍后记得挂上茱萸;一会又说今日的菊花酒也有她试酿的功劳,叫秦月淮同孟长卿、蔡裕多喝一点。
秦月淮侧眸看,身旁小娘子灵动又美艳,纯澈的眸中倒映着橙暖霞光,红唇开开合合,用的是悦耳动听的声线。
朝气蓬勃,天生乐观。
如这满山的野草野花,丟在那,不用人去浇灌,就能自己寻光找雨,开得明艳。
见此,他心底渐生暖。
沈烟寒絮絮叨叨的声音中,行在一起的蔡希珠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行走的脚步越来越慢,从与沈烟寒一排,渐渐落了半步,行到了孟长卿身侧。
她的视线总不由自主,要落在这个贵气又新鲜的郎君身上,尤其是他手中那把扇子,更是使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地发痒。
怎就有人的诗,偏巧写着她的名字了?
孟长卿阅女无数,被一位小娘子一眼一眼地打量,说他没发现苗头,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但他佯作一副云淡风轻,一直目视前方,并没正面看蔡希珠,未曾与她对上视线。
直到蔡希珠因看他分心,脚尖踢到石头而一个踉跄。
“你没事罢?”
孟长卿见状伸手,拉了蔡希珠胳膊一把。
有了这么个开头的机缘,蔡希珠就此打开了话匣子:“没事,没事,刚没看路。你是秦郎君的好友么?同杨郎君一样,要来这里小住?”
孟长卿看着一身村民打扮的小娘子,看出她眼中对他浓浓的好奇,就像那些不常出入高级酒楼的客人,进门见什么都好奇的模样,觉得有趣,更生出逗趣的想法。
他回蔡希珠:“是啊,要来叨扰沈娘子一番了。你们这的人可欢迎我?”
分明是来秋望园做客而已,与别的村民有何相关?
蔡希珠没听出孟长卿这种对她对他情绪的试探,点头道:“我们村里的人可热情了,自然欢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