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抬起血丝密布的双眼,看了他娘一眼,垂下头没说话。
见大事不妙,孟婶也顾不得看他儿子手上的伤,颤声:“你不会是拿的……”
话没说完,孟婶背着竹背篓就踉踉跄跄着疾步朝家中去。
她冲入厨房,孟小妹正在灶台前烧火做饭,见她进门喊了一声娘,孟婶没有应声,直朝柴堆深处走去。
孟小妹无措地站起身,看她娘急慌慌地推开角落的几大捆柴火,手扒开几丛干草,露出了一个黑色陶罐。
孟婶一把揭开陶罐盖子,手往里一摸,霎时满脸煞白,只剩一只的眼大睁,眼神变得又惊恐又愤怒。
见她定格在原地,孟小妹问道:“娘,怎的了?”
孟婶似乎被她这一句给喊回了神,转身又朝屋外冲去。
孟小妹听到她娘尖叫着啊了一声,然后就是哭着喊道:“你这个天杀的,我这是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呀!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钱啊?啊?你就偷,你还偷去赌!”
她一边喊一边朝孟二身上打,虽是打,但是毕竟是亲儿子,也并没有下狠手。
但孟二本就伤痛在身,被这一打,到底忍不住怒了:“什么钱?不就是你存的钱?用就用了,你再去挣不就是了!”
孟婶抬手往他背上狠狠一拍,“挣?你以为钱这么好挣?你怎么不去挣?”
divclass=contentadv孟二被他娘问得又哑了火,不再作声。
孟婶心中还怀着一份不合时宜的希翼,“那么大一笔钱,你……你不会全输光了罢?”
可现实是残酷的。
甚至是让人绝望的。
孟二不止点了一下头,还说:“娘,我还欠赌坊一大笔债,他们限我五日内还清,娘你帮我想想办法,要不然儿子这条命就当真留不下来了。”
孟婶本就煞白的脸,更是变得青白,她目中泛着浓浓的惊恐,“你欠了人家多少债?”
“两百贯。”
“多少?”
“两百贯。”
孟二的话落,孟婶怒不可遏,扬手啪的一声,狠狠打到了孟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