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吐出的同时,他脑海中浮现今天在保健室撞见的春色。
冯霁月很瘦,微侧着身,缩起肩颈努力遮掩胸部的弧线,像是被吓坏的小兔子。可殊不知,她的胸太大了,细瘦手臂根本遮不住,他还是看清了从纤薄肋骨延伸上去的饱满弧线,以及,被胳膊遮不住露出的半边雪白。
真的抱歉,但他就是见到了。
不像这些人说的贫乳,她很大。
脸上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林靳空眼神有几秒凝滞,把站在身边的男生吓得说不出话。
他是在笑吗?
为什么突然笑?
短短两秒的放空,林靳空一手拎着纸袋,一手斜跨起书包,越过挡在他前面的男生,从后门走出去。
宋清桉一直在门口,看了半天冯霁月离开的背影,还没明白她和林靳空产生交集的原因。此时见他出来,他狐疑问起:“你衣服怎么在她那儿?”
“路过。”林靳空嘴里嚼着巧克力,语气吊儿郎当的:“饿了,明天见吧。”
没等宋清桉,他在中厅楼梯口下楼。
……
回到家,林靳空把袋子放在书桌上,下楼吃饭。
楼下餐厅已经围坐了一家三口,气氛和乐融融。
林靳空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去世,父亲林登华单身十年,在他初一那年再娶。所有人都赞他对上任妻子仁至义尽,但林靳空知道他不真诚。结婚六年,但他和娶回家的女人有个八岁的儿子。
这当然和出轨关,林靳空只是讨厌被人欺骗。
有话不说,让他自己发现,这滋味真的如鲠在喉。
从那时候起,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家疏远了。应该是从妈妈去世开始,他觉得自己和谁都不亲近。父亲成了一个生理学上的身份,后妈和弟弟他一点感情没有。
不愿做戏迎合,他与他们一直保持着互不打扰的距离。
席间安静,林登华突然看向气度漫然的儿子,“阿靳,我听你宋叔说清桉要去留学,你要去吗?”
“不去。”
林靳空嗓音淡淡的,“死也死在我自己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