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女人一怔。
吴广露出一抹恼怒,黑着脸道:“这日子也该到头了,这几年我三番五次被征召,不是去修县城,就是去服徭役,还有就是戍卫,这次若非始皇巡行,根本就回不来,现在又为县里厌恶,只怕以后日子更苦。”
“家里没有男人,你一个妇人,又怎么撑得住?”
“还不如跑了得了。”
“就算落草为寇,也总比现在生活好。”
“就这么定了。”
吴广根本不容妇人开口,直接就做主定下了。
女人望着自家良人,又看了看地面长势喜人的麦子,最终长长叹气一声:“唉。”
终于下定了决心,吴广倒是心中一松,也懒得再去耕地,噗嗒一声坐在田埂上,粗黑的手不断拭着额头汗珠。
眼睛却飘忽的望着天空,眼神里充满着迷茫。
他也不知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再继续维持现状,他自己怕是要活不下去了,与其被折腾到死,还不如豁出去了,不过一切也要等到自家的麦子收成完后,想到还有几个月,吴广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晌午。
天气正热。
吴广早就停下了手中农活,坐在田埂上喝着水,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后生快步跑了过来,边跑还边急声道:“吴兄,不好了,那个天杀的县官来了,我刚才听人说他好像是专门找你来的。”
闻言。
吴广反倒显得很平静。
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良人.”女人眼角泛出了泪光。
吴广冷冷道:“就知道哭哭啼啼,横竖不就一死,有什么好哭的?”
没多久。
在几名县卒的拥簇下,一名头戴高冠,身着锦衣的中年官员,就出现在田埂间,此人留着八字须,脸颊肥大,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显得很是霸道蛮横,看着来的这名官员,吴广眼中的厌恶完全不加掩饰。
来人轻蔑的看了吴广几眼,又看了看长势喜人的田地,嗤笑道:“吴广,伱倒是让我一番好找,你这急急忙忙逃回来,就为了这几亩烂田地?你可知要是坏了县令的事,那是多大的罪过吗?”
“得亏陛下没有来,不然你还能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