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双手拍着躺椅,对这个座椅很满意。
他盯着这躺椅很久了。
只是以前嵇恒家中只有一把,每次都是嵇恒自己坐,他也不太好开口,前几日找了个机会体验了一下,当即感觉到了别样感受,也是直接让嵇恒想办法给他弄一把。
当然得给钱。
看着胡亥那崭新的躺椅,嵇恒眼中露出一抹轻蔑,胡亥的躺椅太新了,上面根本没有包浆,远没有自己的舒服。
虽然样式比自己的好看。
但也就如此。
他信步去到自己的躺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闲适的翘起了二郎腿,道:“这种椅子其实是胡椅,只不过世人对胡人多为厌恶,自不会轻易去尝试胡人的东西,就算是进行胡服骑射改革的赵人,在天下同样广为世人诟病。”
“这种发自内心的鄙夷是始终存在的。”
胡亥点点头。
他打量了下方的胡椅几眼,道:“没想到胡人倒还挺会享受,不过再怎么会享受,他们依旧是一群不通教化、茹毛饮血的胡人,又岂能跟我大秦相比?”
嵇恒看了胡亥几眼,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
他道:“胡人也好,其他蛮夷也罢,作为一个合格的国家,当取长补短,择善而从之,一味的鄙夷只会故步自封。”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是正道。”
胡亥撇了撇嘴。
他没有就此跟嵇恒争辩,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开口问道:“这段时间,你给我讲了不少东西,我也的确明白了很多,只是当初伱在狱中所讲,我还是有些没明白,可否再细讲一二?”
“狱中?”嵇恒眼皮微挑。
胡亥轻咳一声,脸色微红,随后理直气壮道:“你在狱中说,杀你者,大兄也时,无意间提到父皇会王氏来制衡蒙氏,我对此始终没想明白,你这次就给我讲细致一点。”
胡亥低垂着头,神色颇为心虚。
“王氏?蒙氏?”嵇恒目光直直的盯着胡亥,似想到了什么,目光微阖,胡亥终究还是没有死心,依旧想去跟扶苏争一下。
胡亥的妻出自王氏。
因而他跟王氏相对较为亲近。
当初重走开国路时,听闻王贲病危时,胡亥也是直接赶回了咸阳,在王贲病逝后,胡亥跟着王氏吊丧,并未跟扶苏几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