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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首侍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其他几名侍从,犹豫了一下,拱手道:“多谢上吏体谅。”
说着。
便上到了牛车。
见状,其他几名侍从也略显惶恐的上了车,只是五人挤做一团,并不敢占牛车太多空间,嵇恒轻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栓牛的绳子递了过去,道:“伱们上来了,我就轻巧了,这牛就你们赶了。”
牛车上传出一阵笑声。
嵇恒近乎是半躺在牛车上,一个人独占着大片位置,他看向领首的侍从,问道:“你叫什么?”
领首侍从道:“我叫缭可,是一位士伍,住在丰新里。”
“家中有几口人?”
“四口。”
“家里条件如何?”
“眼下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
嵇恒将这五名侍从的家庭情况都问了一遍,无一例外,五人的家庭现状都不太好,基本是饱一顿饿一顿,过的十分清贫,而他们的情况,在在他们各里中已算很不错了。
世道多艰。
连这些侍从都这么清苦,底层其他民众只怕更甚。
嵇恒望着天空,沉声道:“你们其实可以安下心了,大秦最艰难的时间,或许快要过去了。”
缭可笑了笑,并不敢接话。
他只是一士伍。
对这些事了解不多,甚至有些不以为然。
但这嵇先生能让长公子那么敬重,也不太会去戏弄自己,只是说大秦最艰难的时间快要过去,这句话怎么听,却都感觉遥远。
而今大秦的国之柱石还倒了。
这让人如何能信?
又怎么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