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同学的这番举动,不免再次引起了周围同学的关注。
苏杭骨子里已经没有了少年的懵懂,更倾向一个见惯了太多世事的大叔,面对少女的凝视,他没有一个少年该有的腼腆反应,只是觉得有趣。
直到苏杭轻轻敲了下桌面,陶暖瓷才回过神,扭头看了眼一旁男生,下意识点头:“我,我今晚回去就和我爸说。”
同样短发同样漂亮却也自知比陶暖瓷差好一截的扈月摇头:“还是你这个校花去吧,那家伙,我就觉得吧,不是我能抓住的。”
两人做完了黑板报,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一起离开教室去洗手。
苏杭又看了眼一旁姑娘,知道也只能到这一步,总不可能让人赌咒发誓一下,于是继续:“你爸爸正在和市里谈承包化肥厂的事情,对不对?”
陶暖瓷没怎么想,脱口而出:“当然是你的腿。”
陶暖瓷想了下,说道:“如果……连你都知道这些,我觉得,我爸爸也应该知道吧?”
陶暖瓷脑瓜里飘着某人刚刚护着自己的体贴小动作,听他说完,消化片刻,眸子亮晶晶地看过去:“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陶暖瓷这下懂了,抬头看了眼某人:“你怎么知道这些?”
“不是没用,”苏杭摇头,见一群学生迎面上来,侧身让了让,还随意将陶暖瓷护在身后,等人过去,继续下楼,接着道:“这又应了另外一句,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道理都是很好的,但那些道理,往往都是历经世事的‘曲中人’所发出的感慨,我们这些听曲者,不亲身经历一下,很难透彻领悟。然而,当经历过了,可能又已经到了‘再回头已百年身’的境地,只能作为‘曲中人’给后人留下一些感慨,以此往复。”
见某人提起自己车接车送的事情,陶暖瓷不好意思起来,想要解释,却也没忘记此时的重点,感受到一旁男孩那种绝对没有开玩笑的郑重其事,稍微犹豫,陶暖瓷认真地点头:“我答应你。”
因为这些天恰好听父亲和人说起一件类似的事情。
然而,因为去年买下的一家印染厂出了事故,那人最近就陷入了困境。具体的,好像是下属为了回扣私自买进劣质染料,不仅造成职工集体中毒,还引发了订货商的退货和索赔,工厂因此无以为继。
苏家小门小户,某些事情,可承受不起。
不懂呀!
确实呢,人家明明说了,自己竟然还没转过弯。
你是老头子么?
拿起那页纸,陶暖瓷见苏杭没有要说其他的意思,站起身,沿着过道向前走了几步,才又扭头看了眼。
因此必须先把自家摘出来。
苏杭作感慨状:“果然,最毒妇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