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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狩猎丛林 番外 棠棣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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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舟仍然记得,他的少年时代,每天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花园一侧的练功房里度过的。那是座精致的木头房子,还有一弯天然的温泉环绕着,院子里栽满了芭蕉和竹子。每到雨季的时候,院子就雾蒙蒙的一片,和温泉缭绕的白雾混在一起,这幢木屋就像缥渺的仙境。

在这里,似乎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陆则舟常常在这里一躺一个下午,享受阳光。或者坐在那间只有他知道的密室里面。空空荡荡一所有纤尘不染的雪白的房间,看阳光从中午一直到傍晚,房间里唯一的装饰品——角落的一盆盆景或插瓶的鲜花投射在纸门上的光影的变化。有时候是梅花曲折多姿的枝条,有时候是莲花孤傲的花茎。

密室的墙上,有一个圆孔。因为镜子巧妙的反射,在这个密室,他可以看到这个练功房里所有房间的情形。

他看到他的父亲正在跟唐灵飞喝酒。陆深云不是个爱喝酒的人,陆则舟也只记得在自己母亲过世的时候,陆深云是喝醉了。而这时候,唐灵飞早喝得满脸红晕地趴在桌子上,他父亲的眼神,也跟平时不一样了。

是因为唐灵飞马上要离开么?

唐灵飞躺在窗边的一张长桌上。他只穿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衣衫滑开了,露出了白皙的小腿,象牙似的,柔滑,光洁。一缕阳光,斜射在唐灵飞的身上,唐灵飞的肌肤也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淡金色,像希腊神话里熟睡的恩狄弥翁,只是恩底弥翁是沉睡在月光之下而已。

陆则舟看到陆深云手里握着一支笔。柔软的狼毫,醮着朱砂,一点一点地,鲜红的颜色,像血线一样,蔓延在唐灵飞脚踝的肌肤上。

绘聚成一朵花的形状。

陆则舟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那朵花已经不再是鲜红的朱砂的颜色,在落日的残光下,呈现出一种治艳的深紫红色。

妖异,甚至是邪恶的诱惑。

陆则舟有些恍惚地侧过头,手指在身边褐色的小几上拂过。他明明记得上面放的是插瓶的莲花,几瓣微微残了的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地面上。可是,这时候,他身边放的却是一盆梅的盆景,那瘦硬的枝条,几乎快要戳着他的脸。艳红如血的五瓣红梅,映得后面的纸门惨白如雪。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唐灵飞的腿,从白色的袍子下面露了出来,修长的,笔直的,绷紧的。他的手指紧紧抠在陆则琛的背上,把陆则琛半披着的黑色长袍都扯了下去,一直扯到了腰间。他的脸仰着,艳光在他的脸上闪耀,不知道是夕阳最后的残艳,还是他大理石一样的脸发出来的光。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直直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碧绿的眼珠,在即将消逝的暮色里,亮到妖异。

陆则琛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腰,正在用力。陆则琛的眼睛,也有碧光在闪烁,但他的瞳仁却是黑色的,深深的黑。这种碧光,是黑暗的丛林里野兽眼睛的光。

陆则舟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看着梅花的五个花瓣,血珠一样,从他手心滴落到了地上。

哦,我忘了,已经过了十年了。

多么可怕的时间。

物是,人非。

可我仍然一所有。

“叮”地一声,陆则舟一回头,就看到唐灵飞把一枚白子,抛进了温泉里。陆则舟笑着问:“你干什么?认输了,不想下了?”

“这是死局,再下也白下。”唐灵飞抓了一把棋子,一颗颗地往泉水里扔。“不下了,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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