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和豫想打死裴衷这条心机绿茶狗的心都有了,他欲哭泪道:“我试,我试——我下面要爆炸了——”
累积了小半夜的精液几乎是被推出来的,射精的力道太大、射得太远,大部分液体全溅在了练和豫的下半张脸上。
练和豫的灵魂短暂地抽离了一瞬,飘在空中望着裴衷怀里那被操得像一只刚从洗碗池里捞出来的、水淋淋的海绵般的肉体。
随即他被对方混杂着爱意与怒意的肏干猛地拉回现实,练和豫想开口叫裴衷的名字,吐出来的却全是不成句的呻吟。
“和豫,我好想在你身上打上标记。”
妒意与不安叫裴衷自己也控制不住这疯狂的原始欲望,他又委屈又恳切地说:“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所有物,你是有爱人的,不要随意碰你——”
“让我标记一次好不好?”裴衷捧着练和豫表情失神的脸亲了又亲,将对方的涣散当做默认。
练和豫隐隐约约听到裴衷在耳边说“标记”、“我是你的”、“爱人”之类的关键词,他以为裴衷又在撒娇,只好鼓励般的抬手去摸对方的后颈。
随即时间便被拉长了。
人有五官,眉、眼、耳、鼻、口。
眼睛和嘴巴可以根据个人的意愿主动对外封闭,隔绝外界干扰,耳朵和鼻子却不行。
高潮期间的练和豫只顾着与克制不住的、来自身体深处的狂风抗争,他暇顾及外界的一切动静。
随即肩膀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练和豫的感官被拉回来——他闻到了坏掉的苹果的味道、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是裴衷咬着自己的肩膀,在自己的身体里射进了除精液以外的液体。
或许今晚实在是被裴衷操懵了,练和豫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
他脑袋里想的也不是如何训斥裴衷,而是莫名想起刚被带回家时总是控制不住随地小便的裴夏。
动物的天性便是在主的领地上标记,好在被凶了几顿以后,裴夏总算是学会了在尿垫上和外出时定时定点嘘嘘;但只要两人没看着,裴夏便会跃跃欲试地对着家里的绿植盆栽抬后腿。
这么想来,裴衷和裴夏不愧是亲父子,基因里的领地意识永远刻在本能里。
水流声还在继续,宫腔被烫而有力的水柱持续冲刷着,像一条被层层海浪与暴雨摇晃着的船只。
这泼天的海水与雨水不仅在咆哮,它们甚至在沸腾。
论性别,从童年起大家便将“一起上洗手间”视作一种社交行为。
文明一些的小孩们在前往洗手间的路上、隔着狭窄的隔间聊着今天的见闻;让老师头大的男生们总成群结队,以郊外野墙上的水渍来决定谁尿得更高更远。
练和豫明明晚上也没喝多少水,可尿意就像是会意识传染般的哈欠一样,让他在持续的冲刷里产生了异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