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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管教(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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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和豫第一次认为嗓门大是个缺点。

商业谈判中,“以退为进”往往是比“适时反击”更为轻有力的策略——说白了就是如果让话这么落在半空中,反而会显得练和豫像个傻子。

他在装死和拉下老脸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尴尬且拘谨地凑了过去,坐在裴衷对面。

从海里上来后,练和豫去景点的医务室里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好在练和豫抓牵引绳的时间不长,没伤到皮肤的真皮层。只需要遵医嘱做好消毒,修养个三两天便能结痂。

虽然医生说不严重,但伤口毕竟看起来吓人。掌纹清晰的手心里各有长长一道破了皮的红痕,被水泡得发白、表皮微微外翻。

裴衷的目光如有实质的黏在伤口上来回逡巡,练和豫居然产生了些微微瘙痒的刺痛幻觉,他不自在地往外抽手,却被裴衷钳着手腕难以动弹。

对方顺势解开他只要出门必戴的运动手环丢到床上,指尖在荆棘似的伤疤上碰了好几下。

之前还单身时,练和豫玩起极限运动来是完全不怕死的。

剧烈运动往往会带来肾上腺素飙升等作用,此时人的耐痛能力会增强、自毁意识也将暂时战胜理智。

攀岩时石头尖利处在手肘上留下的暗色圆形暗沉、定点跳伞时被绳子绞出来的长条弯曲瘢痕、极限漂流时被蹭刮到的大腿外侧……这些都是练和豫找死时留下的勋章。

每次裴衷在摸到这些疤痕时都表现得可怜巴巴的,练和豫又特别吃这种软刀子,以至于他在裴衷面前不知道保证了多少次,承诺自己以后不会再把自己弄伤了。

结果距离上一次保证还不到七天时间,练和豫便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差点把自己交待进去。

练和豫烦躁得想发疯,混合着焦虑与愧疚的杂乱情绪在胸腔里翻滚乱绞;胃部像是被一根形的绳子勒住了一般,沉重不堪。

他从小就最怕家人生闷气。

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二时周老师同他冷战那回。

那会儿练和豫一直走的音乐特长生路子,就连他自己也以考去燕京大学管弦系为目标,课后的闲暇时间基本泡在卧室或者琴房里练习。

父母的薪资虽然不高,但供练和豫学音乐还是足够的——如果不是他高二那年周老师意外得了甲状腺癌的话。

那个年代的小提琴课约100元一节。而100元可以给周老师买4盒100片装的左甲状腺素片;少上一个月课,就足够周老师做一次碘131治疗。

练和豫跳过级,当时还不满十六岁的他怎么都算童工,连发传单的活都接不上。练和豫只能背着家人停了艺术课,软磨硬泡地找专业老师将剩余的课时费要了回来。

好在练和豫平时成绩不,分班考试后也勉强挤进了个不的班级。

待到老练和周老师知情时,木已成舟,他已经偷偷在理科班苟了一个月了。

周老师气得整整有一个星期没理过练和豫——既气练和豫对自己的理想和前途不负责,更气自己的病甚至给儿女辈造成了负担。

练和豫怕真把周老师气坏了,连续好几天故意在周老师面前晃悠,终于是彻底把从不打小孩的纸老虎妈妈给惹火了,练和豫趁机赶紧将刚买的鸡毛掸子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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