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将黑藻聚拢在水下，方便映射出自己面容的时候，是感觉自己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但水面做镜，到底不够清晰，没能照出他真实的状态。

如此看来，应该是他先在石头上磕红了，在他去寻找雌性的这段时间，红又变成了青紫，所以才让雌性看到了鼻青脸肿的自己。

许珩狐疑地看着他：“那是怎么回事？”

“是摔的。”少年不好意思地道。

许珩更疑惑了：“水里也能摔跤？”

少年正要解释，又倏地想到他当初被石头伤着脸，全是因为那只该死的狮子。还因为这个伤，坏了他自己的名声。

少年越想越气，索性一脑袋扎回许珩的胸膛上，哭唧唧地道：“嘤嘤，是被狮子打的！他把我扔出水面后，我为了蹦回水里，不小心撞到石头上，把自己给撞伤了。他好过分！”说着，少年抬起头来，朝着许珩撒娇道，“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哦。”

许珩也跟着回忆了一下——确有其事，只是责任人认定上，跟虎鲸少年说得不一致。

“好了好了，”许珩也不想多跟孩子讲道理，他便劝道，“当时也是你先攻击他，他才把你扔出水面的。这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就不要怪他了。”

这话其实有点拉偏架，虎鲸却听进去了。他又用脑袋在许珩胸口蹭了蹭，声音绵软地道：“嗯，确实是这样。要不是他欺负我，我也不会和你成为伴侣。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吧。”

……咦？

许珩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难道是他听了吗？

“你刚才说，你和我是伴侣？”问完这话，许珩猛地反应过来，这孩子说的第一句人话就是——我的雌性。

他之前因为太惊讶了，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件事。

“难道你又要不认吗？”少年这次不仅是双手，就连双脚也缠在了许珩身上。因为姿势变换，少年人这次能平视着许珩的双眼。他眼含怒意和委屈地道：“你都亲过我了。还两次！你还叫我宝宝。这个叫了很多次。”

许珩：“？！”

什么呀？我当时哪知道你是个人啊！

许珩赶忙抬起手来，想要扒拉开少年的手脚：“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可能是你的伴侣！”

这少年还挺能缠，姿势跟树懒抱树一个样，力气却比树懒大了不少。许珩完全扒拉不动，还把少年给惹急了，缠得更紧了些：“你怎么能否认？你都亲过我这么多次啦！难道你只是想玩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