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扯了下唇角,估计是许慧询问的时候,小姑娘怕自己挨骂、随口胡诌了一句。
那么生气还不忘在老师面前维护自己。
他盯着办公桌上被照得流光溢彩的玻璃杯,眼底映出几点光。
返回教室时,淮序发现卿慕的位置收拾得很干净,桌面上空一物,视线不禁多停留两秒。
刚刚睡醒的言子越抬头就见这副画面,待人坐回位置,搬过凳椅凑近人跟前,“担心啊,序哥?”
淮序投去个不明所以的目光,继而听其道,“卿慕好像突然烧得厉害,刚刚你不在的时候让管家给接回去休息了。”
“你俩吵架之后,她就跟自虐似的疯狂看书,估计是累病的。”
“不是我说,人一直被我们当个公主似的供着,现在天天追着你跑,你还那么冷淡。十年的记忆,让你一句话就给否定了,能不伤心吗。”
他安静的听了几句,视线漫不经心的瞧向对方。
言子越还以为淮序因为自己帮卿慕讲话不悦,识时务者为俊杰,直接话锋一转,“不过序哥,你是有那个资本的,而且感觉这东西强求不来,不能怪你。”
淮序脊背微滞,他哪有什么资本。
他所拥有的、称得上筹码的,也仅有俩人的回忆了,结果事情还让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淮序敛着眼睛,睫毛落下一片漂亮的阴影,看不清神色,沉入深海的心脏却又像忽然复苏了一般,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跳动的频率。
“言子越。”
“嗯嗯?”难得听对方喊自己的名字,言子越打了鸡血一样挺直脊背,看向淮序漆黑的丹凤眼,似乎波动着一层又一层的暗流,“怎么了序哥。”
“自私一点,她会原谅我的吧。”
*
淮序当晚散步走去了卿慕住的那条街,再次踏上熟悉不过的路,有种莫名的久违感。
想起前些日女生跟在身后偷偷踩自己的影子,冷峭的眉眼软下几许弧度。
她说父母常年在外省跑生意,一向是常管家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晚上才离开。
不知道今天发烧,管家会不会留下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