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她脸上湿发连连也不敢过问,将她领到偏厅里歇息了片刻。
她一走,刚刚还感觉局促的山洞现在空旷比,南宫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呆坐在石板上,想起她刚刚那般痛苦的神情,缓缓闭上了眼。
命运,是什么东西?
它究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还是原本就有它的轨迹?
在柳府见面并不是稳妥的做法,但是他等不及了。
每一天,每一瞬,要被脑海里出现的数个安歌折磨得疯掉。
解释清楚,道歉赔罪,希望她衣食忧,离开这京城,去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下去,不必屈就于陆允之,不必为奴为仆,不再怨恨绝望,勇敢的活下去。
这是他心中所愿。
可是当把母亲唯一的遗物赠予她时,内心的空洞像掘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慢慢向下望去,黑暗,深不见底。
“咕咕咕咕~”
山洞外是阿成在催促,南宫玥收拾起思绪,重新换上了那副千年冰山的面孔,趁着人,飞身离去。
嬷嬷待安歌缓了好一阵子,重新打扮了一番才领着她去后院。
安歌任由嬷嬷扶着她,声音好似虫蝇,“嬷嬷是他什么人?”
“老奴是明月会信徒,听玥公子吩咐,姑娘你放心,就算是死,老奴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
明月会?这是什么组织?
可是眼下,更令安歌心烦意乱的是他的身份,他果真不叫李卫,居然是虎跃龙骧的南宫家唯一幸存的男丁,三公子南宫玥。
那么他重伤昏迷出现在边境就说得通了,难怪他防贼一样防着所有人!
想到南宫全家惨剧,前几日又传出他家大夫人重情重义,伤心过度哀哀欲绝,最后身亡命殒,一个权倾天下的世家望族就这样没落了。
安歌脑袋又在抽痛,“那时的他,一定很痛吧。”
嬷嬷闻言,不敢答话,转了话音,“姑娘小心,我家表小姐对陆允之一片痴心,平日里娇惯跋扈,若是一会难为于你,还请您多多担待!”
停住脚步站定,她松开嬷嬷的手,冷冷道:“我家公子不喜我乱跑,后院我就不必过去了,还请嬷嬷送我出府,我在府门外等候我家公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