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收拾好了吗?有没有缺的东西?”陆允之看到西厢房门敞着,关心问到。
“也没什么行李细软,就是将仓库里的东西挑选了几样,重新摆设了一番,被褥衣服都是张妈妈准备好的。”
“可以进去看看吗?”
安歌笑着说:“当然可以!这是你的院子!”
陆允之兴趣盎然,迈步走进,原本灰暗的房间此时有了生气。
厢房只比正房小了一圈。
正中摆着花梨木圆桌椅,左手边是卧室,靠着墙壁的地方放着一张八宝架子床,上边挂着淡粉色帷幔。
旁边榉木桌上放着黑漆描金妆奁盒,盒子已被打开,应该是擦拭过后有些水渍,正在通风晾干,木盒里外空空如也。
小屏风后边是洗漱的架子和浴桶。
右手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排衣柜,中间放置了一张长桌,上边还有些文墨纸张,靠窗户的地方是张贵妃榻,躺着就可看到窗外云卷云舒。
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丫头。
陆允之走到长桌边,看到她画了一些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东西,好奇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安歌望过来,发现正是她计算月例,房价的阿拉伯数字,加号等于号之类的,立马讪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乱涂乱画的。”
感觉她撒了谎,联想起穿越的身份,陆允之没有多说。
这些应该是她那个时代的字符,而她声称自己失忆,陆允之是相信的,因为安歌中毒前和痊愈后,完全像两个人,前几天他去拜访宁太医的时候,就曾提起此事。
宁太医称这为“离魂症”,人在经历最绝望至极的背叛伤害后,会对所有的情感封锁,只留下不会伤害到自己的那部分记忆,或者说,选择性的遗忘掉不愿意记得的人和事,而不是从内心一遍遍的记起,一遍遍的重演当时的绝望,这种逃避现象并非病人的主观行为,而是身体内部的自救。
安歌就是这种症状,最好不要再受刺激,慢慢等她心灵愈合后,重新塑造起生活信心,会将意识慢慢想起,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
所以,陆允之不打算提起过去,包括他一直保管的那根小熊项链,他只希望看到一个明媚乐观的安姑娘。
陆允之转身,拿起贵妃榻上的一物挑眉,“这又是什么?你做的?”
安歌才收拾好纸张,一回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陆允之纤长玉白的手指捏着她的胸罩,孩子般纯真的微笑,仿佛发现她正在做什么有趣的手工制品。
尴尬的想抠脚趾,这是她前几天琢磨出来的,缝制的很是粗糙,实在穿不惯肚兜,尤其跑步的时候,就好像揣着两颗圆柚子晃来晃去,所以自己才会仿照现代胸衣的样式缝制,这还是个半成品呢!
想上前拿过来,没想到陆允之将胸罩的两个圆形扣在一起,比划了一下,问道:“是要做个荷包吗?你这女红可不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