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段屿将目光移到他右耳的助听器上。

那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因为一场施暴成了方知有的生活必需品，甚至要伴随他一生，这未免太沉重了。

而这些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提起的故事，就因为一个玩笑似的赌约冲破时光的封印光明正大地摆了出来。

段屿有点感动，感动之下还有纠缠不休的法捋清的东西，他不知该怎么称呼它们，只能说那是一种从未产生过的、带给他新鲜感引他好奇地想弄清的东西。

“你别一直盯着我。”方知有被看得发毛抬手遮住他眼睛。

视线一片漆黑，段屿本能地反手握住他，遵从心之所想，单膝跪在地上俯身靠了过去，拇指按住他的唇瓣反复磨蹭，充满执念，像是要擦去什么。

干燥的手指磨得嘴唇酥酥麻麻，方知有瞳孔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未做出任何抵抗，对方指尖炽热的温度深深灼烧到他的心里。

段屿心满意足后托住他的脸，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鼻息可以喷在彼此脸上。

方知有彻底靠在身后的路灯上，睁大眼盯着他，即使在近乎可以数出对方睫毛的距离下，他还是没能看透段屿眼中流露的情感。

“疯了？”方知有一手撑着他的胸，扭头闪躲。

“别动。”段屿此时的声音微微发哑，忽然偏头靠近他右耳吻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留在耳廓上，惊讶之余，方知有心中还没由来得泛起一丝恐惧，他故作淡定地戳戳段屿的脑门笑道：“刺猬要咬人啊？”

段屿一秒恢复平日麻木的状态，淡淡解释：“只是想做就做了。”

方知有不敢与那真诚的眸子对视扶着路灯站起身。

段屿跟着起来将他胳膊挂在肩上：“你以后别喝酒了。”

“为什么？”

“别再被揩油，而且你酒量巨差。”

“你酒量才差。”方知有不服气地怼他一拳：“放开！我自己会走！”

夕阳拉长影子，晚风吹在身上很舒服。方知有感觉段屿呆在身边，就像有魔法一样驱散了白天家中得到的痛苦。

远处的公共汽车缓缓驶来，方知有上了车，恍惚中听见身后段屿的声音但没听清说什么。

车上乘客很少，他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段屿不断倒退直至模糊的身影终于把堵在胸口的慌乱和恐惧吐了出去。

过了一站，手机响起提示音，是段屿的消息，他说：知道你没听见，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看到你被夏染招惹，刚才看见她亲你让我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