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有时会觉得很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符合她的期望。他能做的就是听话，好好学习然后考入她喜欢的大学。

他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

段屿来时，他是激动又慌乱的。虽然现实的段屿与舞台上的优雅戛然相反，但也让他亲眼目睹了，一个个性张扬又极度自由的灵魂。

他很羡慕，想去触及自由。

安抚好孙萍以后，他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回到房，从衣柜顶端摸出一个CD盒，然后在抽屉里拿出偷偷买的CD随身听，关上灯躺下了。

他把段屿十二岁的青年赛的参赛曲以及后来的全部表演曲都刻在了碟片里，通过随身听播放，成为一种支柱、每一个不眠夜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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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操场上一直有人打篮球，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得室内的人没法正常上课，讲台上的老师一脸厌烦但又计可施。

段屿向窗外望了望，打篮球的不是以往那伙体育生，穿的校服不是本校的。

这学校真有意思，篮球场都要借别人的。他寻思着，隐约听见韩昊那边爆出脏话。

月末要举办篮球校赛，外边那些三高的学生是这次球赛的对手，三高是职高，他们平时学业轻松，闲的没事干偏要跑到一高来打篮球，美其名曰适应球场，一个个吊儿郎当，逼得体育生回班学起了文化课。

身为校篮球队副队长的赵航对外头那帮人非常不爽，正跟韩昊吐槽。

段屿脑子里闪过李匡那一号人，怎么都觉得外面玩球的人和他们有着高度相似的气质。

平时他什么都不在乎，但和李匡产生过过节，他对这些人有点感兴趣。

下课铃一响，忍耐了四十分钟的学生躁动起来，有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地围绕在韩昊周围，赵航更是放飞自我，彻底扯开嗓门说话。

一个戴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男生一屁股坐在韩昊桌子上，说出与外表不符的话：“操，你爸是傻r吧，让那帮人来练球我们怎么练？”

“就是，老子就没见过这么傻缺的校长，我们还练个屁，等着输吧。”皮肤黝黑的男生附和道。

上届学生跟三高的打比赛输了，这回赵航打算带队员一雪前耻，球场没了让他烦燥得不行。

“上回跟你打赌是我赢了，你去跟你爸说给他们赶走。”他盯着韩昊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这也算做苦力。”

韩昊一脸不情愿，韩国森那脾气他可不敢招惹，一高本来就是主抓学习的学校，把篮球场借出去正合韩国森心意。

赵航翻了个白眼，篮球队有几个人退队了，人手不够，他可没多余的功夫耗在篮球场问题上。

“反正你看着办，得给我们整出场地。”他丢下这话就朝方知有位置走去。

段屿也要去找方知有，正好跟赵航撞在一块，两人挤挤巴巴地穿过过道站在方知有身后。

方知有还在写化学卷，一抬头看见他俩，撂下笔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