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到了这一步,白望荫让锣鼓队从东苑吹拉弹唱至西苑,这点路依旧备了顶轿子,要八抬大轿把玉葭重新娶进门。
整个白府又热热闹闹,府里又挂满红缎,月蝉为玉葭遮上红盖头,搀扶着她坐上轿子直往前院正厅拜堂成亲,一路撒上钱币,桂圆跟在后头捡了一地,打算攒着当嫁妆。
望荫在正厅等候已久,兴奋不亚于初婚那年,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老老实实做个上进的家主,再也不让玉葭失望。
等啊等,新娘总是来了,身旁搀扶的婢女却是雪蛾,望荫觉得不对上前去掀了盖头,这人非是玉葭而是云絮。
“怎么回事!”望荫大怒,莫不是玉葭惨遭不测,就在此刻,另一支送亲队伍到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云絮一脸惭愧,她低头道:“表哥,这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
“是我!”
一声熟悉的声音,望荫如遭雷击,一道威严雄壮的身影迎面走来,正是他多年未见的老爹,白府的太老爷。
“爹!你的头发,怎么全黑了?”
眼前的这名父亲一头黑发与白望荫相比更像儿子,可怕,实在可怕。
老管家情不自禁问道:“敢问太老爷是如何返老还童?”
“嗯?你!已经没有返老还童的价值了,往后搬去城郊的阳春府养老吧!”
太老爷手指向老管家,发出不可挽回的指令,立马就有两人拎着老者的包袱,再将他扛起扔进现成的花轿抬走了。
一旁躲着的齐讳不禁感叹这就是白府的太老爷,情、残酷、理取闹。
他暗暗看着这个返老还童的男人,这个在金城翻云覆雨的男人,这个与他不共戴天的男人,眼中尽是熊熊燃烧的恨意。
直到轿子被抬出府外众人才回过神来,一时间鸦雀声,白望荫知道大事不妙即刻抱住父亲的腰哭道:“爹,儿找了你好久啊!”
太老爷嫌弃地推开他,对他又多了几分失望,在收到云絮的书信后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一脚踏进府内就见忙忙碌碌的下人,从正门走到北苑没个接待他的人影。
他只能独自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北苑,云絮一见他便大喜过望,这回来得正是时候,同他说了这几日的境况。
他直呼一声,“这都是什么鬼!”
随即下令云絮也穿上喜服坐上花轿,如此便出现此刻一幕。
“既然云絮与玉葭同样遭人谋害,你便一同为他们冲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