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欲望,或许是对感情,或许是对权力,或许是对人生……非常多样,但是论哪一种,我们都必须要保证,自己不会被它反噬。”
邓布利多的声音十分温和,像是高山之上流淌而下的瀑布,远看并不强烈,但在靠近的那一刻,你就能感受到深藏于那美丽外表之下的震撼人心的力量。
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靠着时时刻刻的彰显,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不知为何,阿塔娜希娅想到了她的父亲。
其实说起邓布利多和她父亲的关系,真的就……挺复杂又挺简单的——用妈妈萨凡娜的话来讲:一个叛逆的臭小子对于自己有着不同主义思想的老父亲那又爱又嗤之以鼻的糟糕感情。
但论汤姆·里德尔和他的关系如何,她都能从他身上看到眼前这位老人的影子。
这么一想,她对之前对邓布利多的想法略感到抱歉……啊不对,为毛要感到抱歉啊,她那天想法一点毛病都木有啊,本来就是邓布利多防备她不肯帮她忙啊。
对,没,我没。
分明没理,但阿塔娜希娅就莫名其妙地理直气壮起来。
她低下头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包裹着邓布利多的包裹着她的那只手,五指并拢很强势。然后抬头问道:“什么叫做被它反噬?为什么会被它反噬呢?”
分明是自己手心里的东西,却控制不住,以至于反噬而自遭恶果。
如此愚蠢,真的会有人变成这样吗?
邓布利多笑了,他松开自己的手,然后把一块糖果放进阿塔娜希娅的手中,接着把两只手都包裹起来,合拢在一起:“就像是这样。”
阿塔娜希娅手心里的糖果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渐渐地她已经没法完全抱住它了,阿塔娜希娅想要把它扔出去,可是邓布利多的手在她的手外面包裹着,让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我不要这个,快放开我!”
“孩子,这就是被反噬的欲望。”
“什么?什么欲望?它的汁水粘在我手上了,很难受!”
“是的,很难受,欲望就是这样,越来越大,原本可以忍受的一些东西,等它产生一定的量变就会变得法忍受,但是此刻往往还有着一层枷锁在外面包裹着你,让你没法丢弃它。这就是欲望的反噬。”
“好了,我懂了,你放开我。”
邓布利多放开阿塔娜希娅的手,并眼疾手快地从她手里将变大的糖果捞走,然后用魔法清理了一下,又缩小变回原本的大小,放回自己的盒子里。
阿塔娜希娅手上黏糊糊的,她气得皱起脸,眼睛都红了,气鼓鼓地看着老蜜蜂在那里收拾他的糖,看都不看她一下。
“校长,你不该帮我处理一下我的手吗?”难道要我用这黏糊的手去拿魔杖吗?它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哦,这是当然,里德尔小姐。”邓布利多一挥魔杖,“清泉如洗”发挥了如它名字的功效,被阿塔娜希娅用来洗干净自己的手。
“可是,这又和我最初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阿塔娜希娅疑惑地问邓布利多,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来的最初目的:“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