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桑嘉懊恼地骂了一声。
肉眼看不到的边的黑暗中,河面上生起了团团雾霾,聚集在一起向他涌来。
桑嘉紧握着手中的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河边不敢挪动脚步,生怕踩虚一步,掉入森寒的暗河中。
他睁大眼睛,绷紧着心弦,与周围暗流剑拔弩张。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使他疯狂。诡异的黑暗中,他分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胸腔在急剧起伏,口鼻中发出沉重的呼哧声。
“桑嘉公子…”
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如一道闪电,划破了神秘莫测的幽暗。
“阿木!我在这里。”桑嘉激动的应道。
他娘的,活人的声音太好听了。
阿木的声音,就是天籁之音,使桑嘉感动得差点流出眼泪。
他终于吁出了一口浊气,眼珠子不停转动,喉结上下滚动,很快,声音来源处出现了一团微弱的火光。
一灯得破万年黑暗。
在燃烧的火把光焰下,雾霾像流沙一样悄然消散。
“阿木,你在哪里?”
“桑嘉公子!往这边回来!”
桑嘉不可思议地回头望去,一道洞口边,出现了一手举火把,一手拿罗盘的阿木。
日勒客房的一方院子里,整晚跪着挨了二十大板的管事嬷嬷。
吓得院子里所有的婢女们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惹怒于人,祸及自身。
五更残梦,寒风凛冽。
客房的另一间卧室已是烛火通明,从屋门里透出来的橘黄色灯光,照亮了漆黑的院子一角。七爷在一众内侍的侍候下,已洗漱,更衣完毕,迈步走出了屋子。
月娥摸黑起床,没有点烛灯。她绻缩在窗户下,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院子里。
“王爷,吉祥。老奴有罪,知了。”管事嬷嬷嘟囔着。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缩着脖子,如蝼蚁般匍匐在地。
七爷经过她的身边,皱着眉头,顿了脚步,“兰心嬷嬷,你怎么还跪在院子里?夜里风大,回自个儿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