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画得像鬼样的女子,月娥没了兴趣上楼参观。
张小婉坐在她对面,大堂的中间,怀抱琵琶半遮面,低眉信手徐徐弹。
“叮咚,叮咚”清脆的琵琶声,惊起院子里的鸟儿扑楞楞地飞,也惊动了楼上包房里的客人。门帘声响,有男人伸出头来,支起耳朵听。
大堂内安静了,妓子们坐在哪里,全都神色各异地盯着张小婉。月娥靠着软椅听了一阵,比起玉晨颜来还是逊色了。
此时,院子里陆续进来了几名男客,妓女们顿时精神一振,搔首弄姿,对着男人们做着各种媚态。
一名五十多岁,留下山羊胡子,须发斑白了的猥琐老头,直接走到一个十一,二岁的邹妓面前,咧开满口黄牙一笑。从衣服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两银子,交给鸨母,拉着白了脸的邹妓,往后院去了。
胃里一阵恶心涌动,不想在这里听这鬼曲儿了,月娥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冬梅看了一眼张小婉,太心疼那张银票了,她立马跟着娘子也往外走去。
鸨母急忙追随在月娥身后,追到了大门外,一脸谄笑地说:“娘子,正在准备酒菜呢,怎地就走了…再来啊…”
“娘子,还去哪里?”东方硕站在门口,戏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翠云楼,买衣服去。”月娥没好气地说。也不理会那老鸨,拉着冬梅钻进车去。
尼玛,这青楼就是个肮脏地,不是人来的,一点也不好玩。
远远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爷,她们也逛窑子。”
见七爷不作声,阿松自知失言,马上闭了口。
七爷阴沉着一张脸,那白衣娘子进了青楼,有点看不懂了。
转念一想,难道是她夫君在里面?兄弟在里面?捉奸去?晚上还是将张小婉弄出来,问个清楚。
“翠云楼”铺里挂着的两件镇店之宝,烟沙碧霞罗成衣,被月娥不眨眼地数着银子买了。内心肉痛了一阵,豪迈地送给了冬梅。感动得冬梅眼含热泪,珍惜地捧在手上,小心地放到车上去。又买了两套质地上好的长袍,送给了东方硕。她自己倒是一件也没买,看不上繁琐的式样。
到“鸿宴酒肆”三楼包房,月娥点了一桌子菜,还吃剩了一大半。饭毕,又买了几罆东北硕喜欢喝的碧绿酒,他就好这一口。花钱如流水,真是腐败的一天。
朱雀门外街巷里的一间茶肆,月娥跟茶老板面红耳赤,讨价还价:“一袋三十两。”
“这茶叶是雪山之颠,生长了五百年的古树茶,世间稀有难得,一分不少五十两。”茶老板直梗着脖子,绝又松口。
“这茶叶贮藏得不好,有些受潮了,再不卖出去,发霉了,一文不值。”
“四十五两,不会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