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皮笑肉不笑,捏着手帕伸手拦在她面前。
“娘子,这里来的都是男客…”
“来者不都是客么?”
老鸨目光阴晴不定地审视着她,也不敢过于为难,万一她是里面哪位贵客的家眷呢。
“娘子,这是男人取乐子的地儿,老身劝你,还是离开为好。”
“不就是花钱买乐子吗?给钱就是。”
月娥从袖中摸出一绽金子,在老鸨面前晃。
金光闪闪,老鸨不转眼的盯着金子。月娥将金子塞进她手里,推开她往室内走去。院子里其他几名妓子见状,纷纷作鸟散状,影踪了。
屋内地上铺着碧玉,内嵌白珠,凿地成朵朵莲花,踩上去如步步生莲一般。
屋内的妓女们诧异地看着这个头戴帷帽,走进来的白衣娘子,还没见过哪个娘子到青楼来找乐子的。
盛装打扮的花魅张小婉露齿一笑,倚在楼栏上看热闹。莫不是她的夫君在里面,是来搅场子的?
“娘子,听哪个姑娘给您唱曲儿。”老鸨脚跟脚地跟在她身后问。
冬梅默默地走在娘子身边,很是语。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一点也不会怯任何地方。只是这地儿,娘子确实不该来。
月娥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屋里的妓女们。她们年纪都不大,有的十五,六岁。有的十七,八岁。还有十一,二岁的邹妓。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脸中间抹有一团胭脂红。描着细细的柳眉,嘴唇涂得血红,像电视剧中的女鬼一样。上午,堂内还没有男客进来,妓女们有的抱着琵琶,有的摇着团扇,坐在靠粉墙的一排椅子上,百聊赖地眼巴巴盼客来。
“就她弹一曲吧…”
月娥挨个看去,伸手指着倚栏凭望的张小婉。只有她还长相出众些,妆画得没那么吓人。
“娘子,她可是院里的花魁,身价不一样。”老鸨尖细着声音,笑不达眼底。
冬梅默默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鸨母。娘子想听曲儿,就得给银子。
鸨母看着银票面额,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那可是一百两呀,可以包张小婉一个月。
“快,快给两位贵客上好茶,搬软椅…娘子是上楼去雅房听曲儿呢?还是在这大堂听?”
鸨母急忙安排着屋里的婢子,生怕财神爷收回银票走了。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如今这世道奇事本来就多,娘子听个曲儿也不是怪事。
“这里空气好,就在这大堂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