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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快想明白这一层,倒是我没想到,可见是我小瞧了你。”
秦钟不敢坐在贾琏旁边,恭敬道:
“琏二爷是长辈,小侄还是站着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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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那你姐也叫我“叔叔”?
贾琏细一想,辈分还真是如此,自己还真是“琏二叔”。唉,算了,就当自己是“怪蜀黍”了。
又一想,秦钟在书里发现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若他偷偷藏起来,不告诉自己,自己也不会知道。他既然如此坦诚告诉自己,倒说明这孩子当真是学好了。
贾琏也不强求,由着秦钟站着道:
“以前读《史记》,李斯有厕鼠仓鼠之论,说同样都是老鼠,然则命运完全不同。
厕中鼠吃赃物,被狗吓,终日惶恐怯懦;仓中鼠吃米粮,饱食终日,而悠然自得。
我那时尚不明白道理,只觉得言之在理,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只在于所处地位。
待我这等寒门子弟,有了机会进到贾府那等富贵地方,看见华服美馔,美女如云,只恨不得都赶着享受一番,吃尽穿绝,更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
就如同厕中鼠进了米仓,只一味拼命地吃,活活撑死才罢。
倒是人家衔玉而生的宝玉,生于富贵,长于富贵,早看惯了富贵。
读书不是为了功名,反倒是为了兴趣;女子不是为了皮肤滥淫,反倒是为了多情。
如此一来,虽是一道儿自诩风流,而我已然下流。
同是一场繁华,他仍富贵,而我不过黄粱一梦。
如今我姐姐没了,贾府的亲便就此断了;爹爹没了,家中支柱也就此倒了。
我病重尚未断气,那班亲戚们便来分抢了我家财产,若没有琏二爷派人在这里,只怕这房子都已然给他们抢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