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张甜美的面容支离破碎,胸口涌出的感情,裹挟着愤怒、心酸、疑惑、疼痛等,撞得他头昏脑胀,手脚发冷。
不对,余怜肯定不是有意的,一定是节目组对她做了什么,他必须去救她。
许时鸢冷着脸回去重新倒了盆洗脸水,将陈骨笙叫醒,扭干帕子为她擦干净脸,语声温柔地诱哄,“今天没事,我带你去更远一点的地方玩,怎么样?”
“好。”陈骨笙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点头同意。
最近都待在房间,感觉骨头都僵了,四处走走也好,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中午在外面吃,许时鸢拿了些野炊用的厨具和调料,带着她往王城的方向走。
越往前走,草木愈加密集,遮掩视线,许时鸢回头朝她伸出手。
“拉着我,别又走丢了。”
陈骨笙路痴到在矿场都能走丢,不牵着人,他怕一个回头人就不见了。
想到这,他勾唇打趣,“不过你放心,不管你走丢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陈骨笙听见这话心神一晃,微微怔愣,胸口升起淡淡的熟悉和暖意。
她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好。”
许时鸢察觉到她在开心,却不明白她在开心什么,之前也不是没牵过手,只有这次她表现得尤为愉悦。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终于在她严防死守的心开了条小缝。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然而想到余怜,脸色又冷了下来,满眼担忧和焦虑。
中午,许时鸢抓了只野鸡,正烤着,耳边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惊吓声。
他脸色骤变,猛地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头都不回地焦急地说了句,“我有事离开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看也不看她,疾跑离开,只留下一个慌乱焦急的背影。
陈骨笙甚至来不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她帮忙,就这样孤零零地被扔在原地,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问话被硬生生咽下,眼中浮现几抹迷茫和不明显的委屈。
她一语不发地坐在火边,面色平静,慢悠悠地继续烤着野鸡,烤熟后放到一旁,想着等他回来一起吃。
然而直到烤鸡完全凉透,也没见人回来,肚子咕噜噜地叫出声。
她拿起烤鸡咬了一口,漂亮的脸蛋当即皱成一团。
又苦又涩,味同嚼蜡,难吃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