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言不语地站在那儿,黑眸无波,却像什么都看透了似的。
“在下陈勤,陈秀的弟弟,李草的舅舅。”
陈勤问道,“我此番过来,是准备接走我姐姐的遗孤。不知阁下从中作梗,究竟何意”
“谢征。”
报上名号,谢征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迷惑,反问道,“我从中作梗陈公子莫非误会了什么,除了方才见李草受到惊吓,多管了下闲事外,我似乎没有做什么。”
“”
“自然,我相信陈公子并无恶意。只是初见外甥,一时激动”
他摇摇头,意有所指,“不过,多少也要关心一下李草的感觉。是不是”
“小谢,小秀她弟,这是干什么呢”杨婶慌道,“可别吵起来啊,多大点事”
“错了,杨婶,并非小事。”谢征摇头,“这是关乎李草一生的事,不可轻率。”
听他的意思,陈勤危险地眯起眼“你这是不想让我带他走我是他舅舅,他没了爹娘,不跟我,又有谁会照顾他你么”
“是、是啊,小谢这事你就别掺和了。”杨叔也劝,“陈勤是李草他舅,和他姐姐从小感情就好,还找了人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刚刚也是没注意”
谢征没有否认,他往旁边让了一步,露出紧挨着他的李草。
垂下眸,指着陈勤道“以后,你要跟他离开这儿。愿意吗”
小团子愣了愣,旋即天崩地裂一般,露出傻眼的表情,拼命摇头。
杨叔杨婶顿时哑然,陈勤则眉头皱起,上前一步“我是你舅舅,你该跟着我。”
好似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句“我会待你好的。以后你不愁吃穿,想要什么,舅舅都能给你。”
然而,李草的脑袋摇晃得更厉害了,死死拽住谢征衣角,又泫然欲泣地看向杨婶,像是在问“你们不要我了吗”
杨婶本就不太舍得他,这两年她为李草操的心,甚至比她亲儿子还多,早就把人看成自家娃娃了,当即不忍地叹口气“这唉”
虽不舍,可她也清楚若李草不和陈勤走,就始终没个着落。
陈勤还从未遭遇过这种明晃晃的冷落,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