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
随着宇文护拍掌而笑,一名男子被士兵们带了上来——
竟是身穿囚衣,伤痕累累的尉迟迥。
他早已被鞭打的体完肤,哪里还有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即便如此,他一身傲骨不屈。
哪怕两颊嘬腮,瘦的颧骨突起,抬眼的一瞬间那深邃的眼神也依旧让人心惊胆寒。
“大冢宰,我为大周冲锋陷阵,血战沙场,世人皆知,凭什么拿我,凭什么!”
“尉迟迥,皇上在此,你竟敢如此礼?”
宇文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狼狈。
“皇上,皇上……”
尉迟迥这才发现宇文邕的身影,眼里似乎有万般情绪涌过。
他一脸悲戚的望着他,突然跪了下去。
宇文护适时的接过话头,一边说还一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宇文邕逐渐发青冷凝又难看的面色。
呵,一个小狼崽子,还敢从他的手里翻天。
老夫当初怎么把你扶上去的,自然也能怎么把你从上面拉下来!
“皇上,这就是老夫送给你的礼物,就是这个罪人!”
“老夫知道,数月以来,皇上对邙山大战的失利依旧甚是难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堂堂大周国数万精兵,竟然被兰陵王五百骑兵所破,实乃国耻!”
宇文护拍案而起,做出一副气极之状。
“老夫追根究底的分析,此战首要之恶,就是你尉迟迥不该听信皇上之命,轻易出兵,否则,又怎会让此战失势!”
这一番言辞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形之中狠狠的扇在了宇文邕的脸上。
眼见这老贼愈发猖狂,越说越过分,言下之意,竟是要直接发落了尉迟迥。
宇文邕不能视而不见,只得从席位上站起来,打断他。
“大冢宰一心谋国,朕实在是感动,邙山之战失利,朕至今仍在深思,此战铩羽而归,有诸多原因,并非尉迟将军一人承担得起的,所以……”
“皇上,老夫就知道皇上仁慈,不肯降罪于尉迟迥一人,但是祁山之战,损失了我数万英勇的将士,就需有人为他们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