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圆满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话让程昱误??了，忙说：“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是觉得那个女的眼熟！对了，那个光头是皮条客，要给??塞小卡片？”

程昱：“?概是吧。”

路圆满上下打量着程昱，心说这么风光霁月的帅小伙，被光头那种人搭讪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侮辱。?着程昱??自己塞进副驾驶里，问：“??说他们怎么跑加油站来??小广告啊，能揽到生意吗？”

程昱笑着帮她系上安全带，“??思考问题的角度一向这么与众不同。”

路圆满朝他笑：“我就当??是在夸我，不过我是认真问的，纯粹??奇。”

程昱坐上驾驶座，没忙着??送车子，笑着说：“??，那我就帮??客观?分析。加油站里肯定有光头的同伙，不然不??放任他们??广告、兜揽生意。他们这个行业，只要是男性，就都是他们的目标客户群体，并不局限于特定的活?场所，况且??光顾加油站的，一多半以上都有私家车或有资格开公车，经济条件尚可，算是比较优质的客户。”

路圆满边听边点头：“有??理。”

满足了路圆满的??奇心，程昱开始说自己关心的话题，“??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路圆满眼神闪躲?岔开话题，“开车走了。”

她瞧见光头纠缠程昱，心头火起，那句“亲爱的”脱口而出，这??儿路圆满回忆，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叫出来了。尽管和程昱已经很亲密，但是“亲爱的”、“我爱??”之类的话她还是不??意思说出口。

她称呼程昱时，要么就叫“??”，要么就是“嗨”，要么叫直接叫程昱的?名，不像未婚夫妻，倒像是老同学。?实??秀红和路志坚就是这样，不用称呼对?的名字，却自有一番默契在。

她却不知??，那句“亲爱的”叫得程昱心肝??颤，腿都软了半截，只觉得那??儿的路圆满??是让他上九天揽明月他也能做到，他想一听再听，不理路圆满的推托，柔声哄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我就开走。”

路圆满眼神飘忽?看向窗外，耳朵、脖子又红了一?片，抬起手指指向窗外，“咦，他们不拉客，这是准备走了？”

程昱无奈，探?过去，用手挡住路圆满的视线，“??还有心思管别人，就不能看看我。”

路圆满转过头，有些心虚?直视程昱的眼睛，说：“哎呀，不就是一个称呼嘛，有这么重要吗？”

程昱郑重点头：“重要，我爱听。”

路圆满：“成吧成吧，怕了??了，我叫，我叫还不行吗。”说着，伸手挡了下程昱的眼睛，讨价还价：“??别盯着我看。”

程昱转回?去在驾驶坐上做??，无限宽容，“??，我不看??，??叫。”

路圆满清清嗓子，觉得嘴巴重得很，悄悄深吸几口气，觉得勇敢攒够了，可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却又忽然就散了，路圆满平生第一次知??自己这么怯。悄悄去看程昱殷切等待的表情，路圆满不忍心让他失望，决定换个??，或许能让自己说出来。

她轻启朱唇，先说了第一个字“

亲”，亲人的亲，稍停几秒，又吐出第二个字“爱”爱情的爱，紧接着是第三个字“的”白勺的。

三个字冰冷冷的，没有语调，像是机器人??出来的，但总算是??这三个字说出来了，说出第一次，再说第二次就没那么困难了，路圆满调整了字和字之间的间隔，又说了一遍，又调整语气语调，再说一遍。等说??第四遍时，已经非常自然，而且饱含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