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里外的童山，此时想必已经血流成河了吧？

……

童山脚下。

瓦岗军和骁果军已经杀红了眼。

这场战斗，从清晨，打到了太阳落山，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骁果军那边没有什么战法，完全是仗着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进行作战。

而瓦岗军……则是苦苦支撑。

在李密的死命令下，包括徐世绩在内的所有将领，纷纷用命，拼死一战才把局势堪堪维持住。

从白天打到黑夜，双方的将士都无比疲惫。

伤亡也极其惨重。

血水染红了这片大地，童山之下，甚至出现了一条血河。

双方二十余万的将士，哪怕天已逐渐变黑，互相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无论是李密还是司马德戡都明白，大战至此，必须要分出个胜负！

此时谁若是下令退兵……几乎是注定败亡。

因为双方都没有力气了，一方若是退军，另一方紧追不舍，将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而且童山这个地方，非常刁钻。

它没有任何险要之处，说是山，实际上周围都是平原……

说是一马平川也不为过。

这也是许牧挑定这个地方的原因，双方一旦打起来，就必须要有一个溃败者！

而按照历史，这个溃败者，注定是骁果军。

骁果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军中缺粮，士卒思归，严重影响了骁果军的士气。

交战刚开始，骁果军能够压着瓦岗军打，但越打到后面……骁果军恐怕就要自行崩溃了。

因为骁果军先前遭遇了徐世绩一次夜袭，士气本就低落，此次全军进攻，完全靠的是一股子士气。

再而衰，三而竭。

……

瓦岗军一方，李密正骑在马上，在夜色中，沉声怒吼：“给本公冲上去！此战天佑瓦岗，我瓦岗必胜！”

他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亲自驰马，坐镇瓦岗军士卒后方，不断鼓舞士气。

只要坚持下去，要不了两个时辰，骁果军将自行溃败！

只是……

“咻！”

黑夜中，骁果军发射出的流矢破空而来，误打误撞射中了李密的胸口。

直接把他射下了马。

“主公——”

守候在他身侧的程咬金沉声大喝，连忙赶往，把李密扶起。

“禁言！不……不得……声张！”李密紧咬着牙，忍着疼痛，颤声道。

程咬金立即会意，不敢作声，背负着他，偷偷往后方战场撤退。

好在这一次是晚上，敌军没有发现李密中箭落马，不然只要一呼，可能战局就要发生逆转了。

李密虽然落马了，但战斗还在继续，瓦岗军在裴仁基罗士信等将领的带领下，依旧在和骁果军鏖战。

骁果军的颓势已经愈发明显了，久攻了近十个时辰，都没有攻下，骁果军内，已经出现不少士卒趁着夜色，逃离童山的情况。

这一战，实在是太惨烈了。

两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