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识文远远站着,深怕躺枪的样子。
任佳拉了刘琮的手径直进了酒吧。
这个酒吧相对来说规模较小,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沙发式台座,沙发前的茶几上有桌牌,走廊的尽头是个较大的舞台,有架子鼓等很多乐器摆放在舞台上,歌手卖力地唱着,舞女们正在把长长的头发甩着圈,一副非常火爆的场景。
郝识文鼓足勇气上前,跟侍者要了一个台座,支付了台费。
任佳看也不看他一眼,拉着刘琮坐下,亲热的跟亲姐妹一样,叽叽喳喳的,好像忘记了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忽然间,隔着三个台座的两组人扎啤杯子、桌牌、啤酒瓶子乱飞起来。
舞台上的乐器没有停,歌声也没有受到影响,那些转圈的长头发依旧转着。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一个满头是血的男子开始顺着中间的走廊往外跑,他火红的头发下,鲜血从鬓角往下淌,跟打开热水管的饮水机一样。
三四个男子拿着啤酒瓶子追赶,酒瓶子准确地、反复地落在逃跑男子的身上。
啪嗒啪嗒
油光锃亮的地上面不断溅起红色的血滴,跟下雨时雨伞边角处下滑在地板上的水滴一模一样。
追踪的男子中有一个忽然飞起一脚,逃跑的男子趔趄几下,终于是自己的左脚拌住了右脚不幸倒在地上。
后边的男子追上来,三个人拖拽着那男子的脚像屠宰场的屠夫拖拽一头猪那样往外弄,让人稍感欣慰的是,他们手里毕竟没有用来扎进猪腿里的铁钩子。
地上是紧张到不甚连贯的宽宽的一行血迹。
霓虹灯依然闪烁、歌声依旧甜美动听、舞蹈者还在长发飘飘。
侧身观战的人们已经回归,他们有人开始为台上精彩的表演喝彩,有的开始把酒杯碰得砰砰响。
一名保洁拿着拖布慢吞吞开始擦拭地上的血迹。
令郝识文欣慰的是,在事情归于平静的几分钟内,任佳和刘琮都向自己靠了靠,三个人现在真的像是一起来的客人,而就在刚才,他们这个台座,让人误以为是拼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