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大衣很便宜,穿过的8块钱,没穿过的19块一件。
程秀买了两条全新的,料子厚实得她都抱不住,回去的时候还是喊蔡婶开的门。
之前取消布票的那一段时间,老程家囤了二十米白布,二十多米格子布还有六床的被面布,也跟着程秀一块搬到了城里。
白布肯定不好做衣裳。
那会是有啥布就抢啥不能挑,今儿正好全部都找出来,看看能不能用上。
白布不好做衣裳,但吸水性挺好,程秀直接让蔡婶来拿,“正好给我妈做些褥垫子,一次性多做一点免得不够用。”
这可都是崭新的布啊,蔡婶一个拿人工资的都不舍得呢,问,“那以后又再要布票咋办,是不是要省着点?”
程秀让人放心用,布票取消后不可能再复返了,反正当时抢布时她说得嘴巴干都没让王桂芬死了抢购的心。
蔡婶也是一样的心理。
自家是农村户口,那时候借钱都要抢布呢,不囤货心里不安生。
她捧着布只觉看不透程秀。
家里还有个病患者,咋还舍得花二十块钱去买一条裤子呢,难道不应该一分钱当成两分钱用,从牙齿缝里拼命省钱么。
程秀这会已经在格子布和被面布里选了前者。
白色的格子布也不太喜庆,不过问题不大,到时候弄点石榴皮跟布一块煮一煮,白布就能染上微微黄色,反正就程秀的审美来看挺好。
谁家每年年末都得做衣裳,母女俩之间的胸围、肩宽、臂长、领围啥的彼此都门儿清。
程秀抱着格子布跟蔡婶打了声招呼,“我去成衣铺一趟。”
她现在只要一出门就往四面八方看,啥地方有啥店铺都会用心记一记,至少不会当睁眼瞎。
城里的裁缝铺一直都有。
以前不让做生意的时候都是在家悄咪的给人弄,挣钱的不声张,来做衣裳的更不会往外头说去。
毕竟谁都会点针线活,但也不是谁的针线活都上得了台面啊。
也就是从今年开始,住平房又有缝纫手艺的才光明正大地在家门口挂个牌子,或者写几个字。
程秀只需要请裁缝裁剪尺寸,家里有缝纫机,回头她自己用缝纫机扎和填充棉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