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她神秘兮兮的将糕点放在榻上的矮桌上，凑在徐莲耳边悄声说：“今日，凌佥事在猎场救了尚书大人。”

“什么？”

徐莲忍着痛，坐起身来，拉过霜儿坐在她身旁，仔细问她：“你听谁说的？”

霜儿缩了缩脑袋：“我亲耳听到大人和夫人说的。”

“他的伤是因为救了我阿爹……”

徐莲仰起头叹了口气，心想，这次是真的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了。

——

凌何从镇抚司回到府里，天色已经很晚了。他的伤在镇抚司时，耿先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此刻不知是疼得麻木了还是什么，他已经感受不到那个伤口的存在了。

他打了一盆水，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自己给自己擦洗伤口周围的血迹。

伤口不小心沾了水，痛感渐渐地从伤口上传来，凌何咬着牙，给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就在他起身穿衣时，院子里多了一个身影。

凌何抬眼看了一眼，便自顾自的穿起衣服来，并未在意那人的出现。

凌晋也没有靠他太近，负手站在院子里，他阴沉的脸色在夜色下显得更为冷酷。

良久，他沉声道：“刺客当前，你作为臣子，不去救驾，竟跑去救徐至明那个废物，要是传了出去，你便是整个北镇抚司乃至京城的笑话！”

“你丢的起这个人，我北镇抚司丢不起。”

凌何穿好衣裳，正身面对着他：“若父亲觉得丢人，凌何任凭父亲处置便是了。”

凌晋冷笑了一声，“尾巴都摇到徐至明跟前了，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废物入得入不得他的眼。”

说罢，他拂袖转身离去。

凌何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面不改色的端起那盆已经被染红的水，倒在了后院的草地上。

回房后，他看见了桌上徐莲送的那几束野花，花已经被他用水养起来了，一点要败的样子都没有，很鲜活。

他坐下身，抬手摸了摸花叶，嘴边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这还是阿莲第一次送他东西，送的还是花，她亲手摘的花。

他想，他应该是靠近她一步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阿莲一定可以接受他的，他还是阿莲的未婚夫。

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