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啊。
纳闷,疑惑,他走到床边,发现宋星海的手环就放在床头柜上,和手环紧挨着的是一只蓝色戒指。
冷慈呆呆地捡起戒指,脑子宕机,嗡的震了一下。
好半晌,他的眼皮通通直跳,抓起手环点开,率先跳出来的事备忘录,里面只有简短的一行话——nz,我好累,我们分手吧。
嗡————
冷慈死死盯着手环上的消息,直到它们个个从屏幕中天花乱坠爬出来像是虫子般啃咬着他的视网膜。四肢僵在原地,逐渐被小小的手环吸走热量,冷慈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脏被形大手紧紧攥着,在某一瞬间,终于爆裂。
“……咚!”
莱茵听到响动冲进屋子,发现主人一脸惨白浑身冷汗跌倒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攥着手环。
“少爷!少爷!”莱茵的呼唤隔着厚厚水层,冷慈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脑子有台钻地机般攻击着他的脑神经,他伏在地上开始干呕,双目刺痛的咳嗽,神经嗡鸣不停,心跳咚咚可怖的擂在他的耳膜上。
“呃……”冷慈被莱茵从地上拖起来,放回床,莱茵看到少爷严重到不断抽搐、痉挛,过度悲恸愤怒的情绪在这副残损身躯中从消化,只能化作最残酷的内耗,情绪不断冲击着冷慈本就稀薄的精神防御。
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只能很狠狠锤着心口,双目刺痛,喉间痉挛嗬啧嗬啧喘个不停,莱茵没有办法,只好去拿药箱想给冷慈注射镇定剂,但冷慈不断挣扎着躲避枕头,锋利针尖直接折断在皮肤上。
“小宋……小宋在哪儿!?”冷慈终于咆哮出来,在莱茵的牵制下疯狂挣扎,莱茵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手刀将情绪过激的冷慈击昏在地。
“对不起少爷。”莱茵将扎在冷慈手臂上,血淋淋的针头拔出来,又想到宋星海临走前的交代,“少夫人让我好好照顾你,看到您这样,他会很难过的。”
莱茵将冷慈放进治疗舱,摁下释放镇定剂喷雾的摁钮,等冷慈一觉醒来,宋星海早就乘坐飞船远离他视线和权利之外。
小宋是如何离开的,莱茵也并不清楚,但他并不是孤独离开,临走前,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候在飞船前,蓝色眼睛紧紧看着他。
宋星海没料到初号机会出现在这里,还以为对方会告密,但初号机只是目视他接近,和他面对面距离时,突然低下头,从枪夹中取出插着的蔷薇。
“对不起。”初号机说,“我不能把这一切告诉他。”
宋星海瞧着那花,尖刺已经被细细拔取,柔软的花瓣上撒着晶莹水珠,看起来被摘下前还被精心呵护过。两朵花,一朵偏白,一朵浓紫,初号机送他花总是不忘记替冷慈捎一朵。
不知为什么,敢直面弥赫威压的勇气在此刻烟消云散。宋星海瞧着花朵,没有去接,他抬起眼睛,泪水潸然,嘴里却轻柔说:“我会回来的,花,等我回来,记得送我。”
初号机定定看着他,机械脑袋似乎不能完全理解。他悄然收了花,依旧插在枪夹中,宋星海拍拍他的肩:“回去吧,nz就交给你了,别让他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