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寒料峭。
八岁蔡圆圆盖着短小的被子,蜷缩在柴房的干草上睡得正香。
“给老娘起来,就没见你这么懒的丫头。”
宁氏推开柴房门,直接掀开蔡圆圆的被子,冰凉的手冲着她的头上呼了一巴掌。
蔡圆圆忍着疼,哆哆嗦嗦的站起身。
“快点去给我儿烧水洗脸。”
宁氏见蔡圆圆磨磨蹭蹭的穿着鞋子,硬是骂骂咧咧的将她推出了柴房。
外面天刚蒙蒙亮,刺骨的寒风是钻入骨髓的冷,吹得脸皮都疼。
蔡圆圆站在门口看着破旧的茅草屋院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步上穿越大流,成了这刘秀学的童养媳蔡圆圆。
年仅八岁就被奶奶给大堂哥换亲到了一贫如洗的刘秀学家,三天前的深夜饿死在了柴房里,而她同名的蔡圆圆穿越了过来。
每天早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天三顿野菜汤,想想都是泪
“死丫头你还站着,懒死你得了。”
宁氏刚喊了儿子刘秀学起来,就见蔡圆圆还在柴房门口,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巴掌呼了上去。
嘶。
“婆婆别打了,我这就去。”
蔡圆圆揉着头,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冲进了厨房。
昨天她偷偷想要离开这刘家村,没想到就朝在村口就被赶了回来,没有她婆婆跟相公允许根本不能出村。
矮小的厨房内,蔡圆圆磕磕绊绊的在灶洞里点了火,呛的咳嗽了几声。
瞥了眼空无一人的院子,小手迅速从灶洞下面灰堆里扒出了昨天晚上藏好的山药蛋急迫的塞进了嘴里。
她穿来的这三天,每天都只能喝野菜汤,现在走路都是晕的。
又添了把柴火,蔡圆圆猫着身子来到了后院的窗口蹲下,昨天晚上她见到刘秀学竟然拎了二两肉回来,这母子二人神神秘秘似乎商量什么。
“娘,就要来看人了,到时候你可得看住她。”
“这要是突然人没了,蔡家那老虔婆不会来闹吧”
“就说突然死了埋了,还能挖出来咋地,我这次书院的费用可就靠她了”
蔡圆圆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哆哆嗦嗦了许久这才撑着身子回到了厨房内。
这丧尽天良的两个人竟然要卖了她交书院学费
“圆圆啊”
还没等蔡圆圆从冲击中缓过来,就见宁氏端着一碗水走进厨房,大大咧咧的嗓门也似乎温柔了点。
蔡圆圆却觉得后背都在发凉,气的浑身发抖,她冷冷的盯着宁氏,“婆婆,平日可千万不要做亏心事,半夜容易鬼敲门。”
“死丫头,你说啥呢”
宁氏心虚的手一抖,却还是抬手把碗送到她嘴边,“喝了。”
蔡圆圆躲开宁氏手里的碗,抓紧灶洞里的柴火,“婆婆,我不渴。”
“让你喝就喝”
宁氏不耐烦的抓住蔡圆圆的胳膊,抬手就要灌下去。
蔡圆圆深吸气,故意手一松,着火的柴火摔在了干草上。
火苗蹭的窜了起来,沿着干草糊的黄泥墙一溜烟的烧上了茅草房顶。
“你这小浪蹄子,我打死你”
宁氏被这冲天的火势吓了一跳,抓起灶台上的木瓢就冲着蔡圆圆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