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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低沉沙哑的声音中满含痛苦,痛到极致后,就只剩下了喘息的声音。
江储双臂环抱着自己,像条脱水许久濒临死亡的鱼,艰难地在空气中汲取氧气。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两天前,他的四肢还被牢牢固定在手术床上。
手术结束后他就以这种被束缚的姿态推入了观察室。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就是疼痛。
而且是论如何都没办法痛到麻木的那种痛。
蚀骨烧心。
如果做手术之前就知道会有这么痛,江储可能真的会临阵脱逃。
但现在他连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力地抱紧自己,试图抵御这种疼痛。
温执来过许多次,他会坐在病床边,用轻柔的语调在江储耳边念叨一些江储并不想听的东西。
比如前两天绑住他是怕他受不了这个疼去抠掉移植的腺体。
刚刚植入体内的腺体还很脆弱,根本半点刺激也受不了,如果被生抠出来,江储会死的。
温执说,江储的排异反应有些严重,比他们预料中的重很多,这表明移植给江储的腺体并不喜欢他这具身体。
腺体也是有脾气的,江储在适应的同时,也需要去征服它为自己所用。
这些屁话落在江储耳朵里就像噪音一样,他从未觉得自己的神经能敏感脆弱到这个地步。
疼痛让江储法喝水进食,温执每次都会带着医护人员来强行给他灌下一些流食。
这种状态持续了整整半个月,江储难分昼夜,只有疼痛如影随形。
一天早上,江储自沉睡中苏醒,一眼就看到了温执精致完美的脸蛋。
对方冲他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江先生,你醒啦?
恭喜江先生,排异反应已经彻底消失了。”
江储浑浑噩噩的大脑总算从深渊中走出,开始具备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