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萧低头看着挡住他杯口的那只手,手指修长干净,手背上的掌骨根根分明,依稀可见埋藏在皮肤下的血管,毫疑问是一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好看的手。
唯一的问题在于,这只手的主人,几分钟前刚对他说过“半口酒都别想喝”。唐萧端着酒杯僵成了一块石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出门前没看黄历,不过才偷喝了一小口,酒味都没尝出来,就被当面抓了个现行,简直没人比他更悲催。
陈许淇左手搭在唐萧肩膀上,右手五指张开,抓着高脚杯的杯口从他手里抽出来,到沙发前坐下,揽住唐萧的腰,将杯中暗红的酒液饮去大半,唇间的吐息沾染上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想喝酒?”
唐萧连忙摇头认怂:“不想,我不想喝,喝酒有害健康。”
听到这话,坐在旁边围观的秦炤翊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小美人,时云青垂着脑袋,双手放在大腿面上,两根细细的食指纠缠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指看,仿佛对身旁发生的闹剧没有丝毫的察觉。
他牵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和陈许淇碰了下杯,拱火道:“好兄弟,你家唐老板刚才让我问你,你们两个在家里谁说了算?”
陈许淇看向唐萧,后者色心不改,已然被舞台上愈演愈烈的群劈现场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台上那个少年像是夹心饼干里的馅,被挤在中间,几乎看不见踪影,只能听到他的叫喘声不断从舞台的方向传过来,不少客人被撩拨得欲火焚身,纷纷玩弄起自己怀里的美人,一时间大堂内的喘息此起彼伏,掺杂在热闹的音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乱入了什么淫趴现场。
“家里大事小事都归他管,”陈许淇实在看不下去了,收回目光,“他的事归我管。”
秦炤翊秒懂,点头笑道:“哦……我不一样,我家所有事都是云青宝贝说了算。”
时云青突然被提到,不知所措地抬起脸,眼神呆呆的,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有,我说了不算的……”
说到一半他想起来,好像自从他回家后,秦炤翊确实只要不是公司的事情,日常生活中其他乱七八糟的事都会拿过来让他决定,连家里新装修要中式还是西式风格、床单铺蓝色还是粉色、晚上去哪家餐厅吃饭这样的琐事都要问他的主意,思前想后,时云青默默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再度恢复静音模式。
唐萧被关在家里关了太久,终于如愿以偿能回到会所来满足他看人群劈的怪癖,兴奋得鸡巴都起立了,笑得一脸荡漾,他晚上出门前穿了件宽松的外套,坐下来的时候正好能遮挡住隆起的腹部,没有人会注意到异样,但还是有几个前排的家伙,玩着怀里的还要频频回头看。
原因他,唐萧和时云青的长相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感,如果说时云青是一只人畜害的小白兔,那唐萧就是狡黠的狐狸,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算计进去。他在生意场上过于强悍的能力,让人不经意忽视了他的脸其实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不过他经常居于幕后,只有地位相当的人才有机会见到他本人,大多数人只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或者根本法把会所舞台上一个眼神就能把人魂魄勾走的老板,和财经新闻里那个叫唐萧的成功人士联系到一起。
再加上唐萧这几个月基本都被陈许淇关在屋里,有段时间没来会所,有些新客人并不知道他是这里的老板,还以为是哪个大佬带进来的,五次三番朝这个方向瞟。
陈许淇当然知道有人在觊觎他的宝贝,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唐萧自己倒是觉得所谓,看他的人越多他越兴奋。但陈许淇受不了那些愈发露骨的视线,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酒,强行把意犹未尽的唐萧拉起来带了回去。
属于成年人的后半夜才刚刚开始,唐萧就被迫脱离了现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满的气息,回到家连外套都懒得脱,蹬掉鞋子瘫倒在沙发上装死,陈许淇一走过来,他又贱兮兮地伸出脚尖,踩在对方的胯间轻轻碾动,问:“你接的那个电话,是派去找他的人吧,还没有消息么?”
陈许淇被他踩得身体一震,胯下的肉柱瞬间弹立起来,隔着裤子灼热地贴在唐萧的脚掌上。但唐萧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不像他诚实的身体那么讨人欢心,陈许淇知道他问的是谁,烦躁地“啧”了一声,回道:“派了几波人去找,都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半点踪迹。”他俯身解开唐萧身上外套的纽扣,捉住那只细瘦的脚踝,挺腰在足心处顶了顶,“倒是你,一边玩我的鸡巴一边打听别的男人,可真是渣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