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父亲的香水味渐渐散去，程湉还坐在床上发愣。或许程杰语言上的暗示起了点作用，他的脑子很空荡。

因为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泡了一会儿澡他就瞌睡了。于是又躺到父亲的大床上，一夜梦。

他本以为会睡得不太安稳，结果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了。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就像程杰说的那样，他有足够的时间。

——思考要不要成为一只小狗。

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他才觉得这个认知是多么的背德。

小狗是什么呢，小宠物？

程湉不免想起来以前母亲养的猫咪，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狸花。平日里懒洋洋的，脾气温顺，给摸给抱。但它毕竟是一只老猫了，喜欢躲在自己狭小的猫窝里睡觉，连走路都是慢腾腾的。

现在这只猫咪是外公外婆在养，程湉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它了。

它是被偏爱的，只需要喵喵叫几声就能赢来猫罐头，忧虑地活着。

当小狗也可以吗？

程湉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在脑海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让他纠结的事情太多了，关于性，关于伦理，关于是否真的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拉开了卧室门，走了出去。

书房位于楼梯口附近，门没有关。

程湉站在门边，一眼就看到了父亲。夏日午后，桌上还摆着浓郁的咖啡。

“爸爸。”他局促地站在那里，仿佛很犹豫要不要进来。

程杰没有起身，抿了一口咖啡。他没有提昨晚的事情，语气温和道：“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

“……啊？哦。”程湉就这样稀里糊涂去了一楼餐厅。

餐厅只有他一个人，佣人替他摆好餐具后就不见了。准确来说，整个一楼都很安静，连程时雨的房间也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