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湉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餐厅，面表情地吃饭，脑海里频频回忆起昨晚的所作所为。

太疯狂了，简直被鬼附身了一样。

他自己很难掰扯清楚这些想法。算了，也不想了，该上学了。

临走前，他对管家说，换个新床单。

今天是中秋假期第三天，但二中强制要求重点班学生上自习。

班里同学普遍带着一种“凭什么只有我们来学校”的怨念，沉默的程湉混入其中并不突兀。

——至少让颜子珩误以为程湉也是不想上学。

颜子珩已经整整三十四个小时没见到程湉了，烟花展结束后，他就陷入了很微妙的心虚之中。

具体表现为不敢跟白逸互怼。他们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那条说他嘴硬的消息。

他不是没尝试过反驳，打了一行字又全部删掉了，总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极其没有说服力。

直到第三天回学校，颜子珩身上好像多了一根雷达，从程湉进门时就滴滴响，怎么也停不下来。

但他那股子心虚的劲依旧没有过去，也不敢去找程湉。

只能远远地看见他的小玫瑰又蔫巴了。

平日里吃饭最积极的颜子珩今天收拾东西反而是最慢的，直到程湉都挪过来了，颜子珩还在慢腾腾将水笔放进笔袋里。

程湉一向很安静，也从不催促。

只有白逸囔囔：“快点，水煮肉片要没了。”

“喔。”颜子珩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白逸问那天中秋节的事情。

但显然白逸似乎心情也不大好，吃饭的时候，手机消息就没停过，他眉眼闪过一丝不耐，但也只能边吃饭边回消息。

程湉是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牵绊着他。颜子珩左瞄瞄这个，右瞄瞄那个，奈闭嘴吃饭。

下午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

不知道是哪个重点班的男生套着布偶熊的衣服，捧着一束花，想向女孩表白。只不过没等来女孩，反而等来了教导主任，于是不少同学看见一头咖啡色的熊在校园里狂奔，身后还跟着穷追不舍拿着大喇叭的教导主任。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日常巡视，顺带进来语重心长地和同学们说，学生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少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等老师一走，班群里悄悄冒出来一两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