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程湉更依赖父亲了。

睡前的时候，程杰会给他端一杯牛奶再走，但今天程湉喝完之后拉住程杰的衣摆，“爸爸……”

“怎么了宝宝？”

“我想和爸爸一起睡，求求您。”程湉仰着头。

“宝宝可以玩一会电脑再睡，再找一部电影或者玩会游戏。”程杰温和地说，很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程湉不知道怎么胆子大了起来，忽然抱住父亲，闷闷地说：“不要。”

“可是宝宝以前都是自己睡觉。”程杰摸着他的脑袋。

“我不想一个人睡了。”程湉说。

每一天，他关了灯，书房更加空荡，沙发其实很大，但是容不下他翻身。每天夜晚他都是听着空调声入睡的。

世界被压进了真空罐头，更安静了。

“那好，宝宝今晚和我睡。”程杰抱着他，带他去洗漱。

程湉先洗的澡，之后迫不及待地钻进父亲被窝，盯着暖黄色的床头灯发呆。他蓦然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在一起，总是东想一条西想一条，大脑在最大限度消耗他的精力，让他疲惫后就能倒头就睡。

同样的香味从身侧传来，有人掀起了夏凉被。

程湉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终于停止了，他小心翼翼地滚进父亲怀里，小声问：“爸爸，明天还能一起睡觉吗？”

“宝宝乖一点就可以。”

“好。”

程湉就这样又强撑了两天。父亲办公的时候，他就端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尽量集中精力去看书。毕竟九月份还有正式的联考，他不能在学习上掉链子。

晚上他如愿以偿地睡在父亲卧室，他想只要再熬一天就开学了，他就不用困在囚笼里。

今晚的父亲似乎觉得他太沉闷了，搂着他闲聊。两个人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父亲身上还多了一些没有散尽的香水味。

“宝宝后天就开学了。”

“嗯……”

“宝宝在学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要告诉我。”

“我知道的。”

“宝宝今天话好少，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