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礼貌回应:“二少爷,这个沙发上个月刚换过,程先生和大少爷都很喜欢。”言下之意是,二少想换的话,需要征求一下另外两个人的意见。
“你少拿他们压我一头,那个茶几还是我挑的呢,又不是没换过。”
侍者还在说客套话,程时雨这边不停地咄咄逼人,直到程湉走下旋转楼梯,程时雨自动转移了矛盾对象。
他遥遥望着那边的人,冷笑一声:“住在这里一年很舒坦吧?他们都不听我的话了,只认你这个大少爷。”
程湉没理他,眼眸淡淡的,他转而对那位侍者说:“二少爷想换就让他换。”
反正他对沙发所谓,上个月换了新的是因为他在上面流了太多体液,根本洗不干净,父亲干脆就换掉了。
程时雨听见程湉的吩咐,反而更不爽了,气得胸腔起伏:“啊?你什么意思?怎么我说话这群傻逼爱答不理,你还当家做主起来了,不就是经常住在这里吗,有什么了不起,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程湉站在楼梯的倒数第三个台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时雨,下颌微扬。
他是故意的。
父亲不在,他就是这栋屋子的主人。
他连卧室都有两个,一楼二楼各一个。
程湉不打算跟他吵,端着一副大度的模样,平和地说道:“以后二少有什么想换的,你们不用问我的意见。只要不给这个家拆了就行。”
啧,他觉得自己有点茶。
但事实证明非常有效,这件事以程时雨忽然哭了作为终结,他捂着脸回到了卧室,程湉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门嘭的一关。
程湉收起了装出来的傲慢,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他走到侍者身边,轻声说:“不好意思添麻烦了,以后就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吧。”
天气越来越热,知了一刻不停地嘶叫。
程时雨这几天格外精神,起得很早,还能和程湉同桌吃早饭。他吃个饭把碗端得很高,非要用鼻孔看人。
但论怎么看,程湉还是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神色冷淡得好像在北极进修过。
似乎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一丁点也没影响到他。
难不成程湉很少上网,根本没看见消息?
聊天记录疯传了三天,有好事者把重点班同学的名单扒出来了。虽然目前众说纷纭,但程时雨不信程湉他班里没人怀疑他。
毕竟重点班就两个,他又透露了那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