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这才愤然停手,将那树枝一丢,娇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回去将《论语‘颜渊问仁’抄写一千遍!”
两个小鬼提起裤子,一边哭一边捂着屁股往回跑,梁叛心中惴惴,暗道:这媳妇虽好,就是太凶啊……
他看着两个小孩跑出林子,忽然想起一事来,说道:“对了,我要去一趟大报恩寺,正好这两个小鬼要在家罚抄写,你陪我一起去罢。”
冉清虽然不知道他有何事,还是应了。
两人回到小木屋,阿庆和阿虎还在哭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抄写,阿虎握着笔,已经写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
冉清站在门外,板着脸道:“不要只是抄,给我念出来!”
阿虎吸了吸鼻涕,抽抽噎噎地念道:“非非非非非……礼勿视,呜呜呜……非……非礼呜呜……非礼勿听……”
梁叛捂着嘴,强忍着差点没笑出声来。
冉清的脸也板不住了,忍着笑拉了梁叛便向另外一间屋里去。
梁叛进了屋,见她反手将门关上,便故作惊吓地道:“你这是干啥呀,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冉清白了他一眼,警告道:“我要换衣服,你不准进来!”
说着掀开帘子走到里间,接着里面传来开箱子取衣服的声音。
她原本穿着一身鹅粉色的袄裙,大概是想换一身轻便的衣服。
梁叛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动静,想象着冉清脱衣穿衣的情景,心里向猫挠一般,十足折磨。
他走到外间的书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连饮了一大口,稍稍压下心中的那股悸动,可是这屋中还是有一股散不去的躁动意味。
就在他内心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瞧瞧的时候,忽见帘子一掀,冉清已微笑着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丝布道袍,将长发挽了个道髻,脸上丝毫未施粉黛,就这么俏生生地背着手站在那里。
梁叛认出这件道袍来了,这是他们在洪蓝埠二房的布庄里定做的,一人一件。
他挠了挠头,痴痴地看着冉清,一时怔住,竟说不出话来。
冉清却从背后抽出手来,手中正拿着另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道袍,与她自己身上这件材质做工完全相同,正是梁叛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