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勉强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通话里:“刚才手机被猫挠了,你再说一遍吧。”
聒噪的声音被强行掐断,容桦停下喋喋不休,听筒里模糊地传来磨牙声。
容晓摁掉这边的话筒,捂住嘴巴,但还是憋不住:“……噗。”
“有这么好笑?”顾琢蹙眉,抬手掰开他搁在唇上的手指,盯着容晓弯得厉害的嘴角看。
容晓收不住笑意,他就很不爽地往那粒柔软微鼓的唇珠上咬了下:“不许对他笑。”
“我没有对他笑,只是在耀武扬威啊。”容晓辜地解释。
又认真思索,道:“虽然我还没想起什么来,但我直觉,我和容桦的关系肯定烂到泥巴里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愿意看他吃瘪,恨不得赶紧把他打包塞进监狱里呢。”
他们这次没有再将容桦的话忽略掉,因为容桦似乎都要被气哭了,在那端静音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将话重复一遍:
“我说,我们做个交易。你说服顾琢放过我们家,让我和爸妈都好好的,我就把你妈留在老宅的遗物拿给你。”
“就这?还有呢?”容晓诈他,“你和我做交易,就这么没有诚意吗?”
“容晓,你别得寸进尺!”容桦似乎确实将底牌全甩了,见容晓似乎还不松口,不禁焦躁起来,嚷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们好歹也养育你这么多年,现在被顾琢陷害得都入狱了,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难过?”
“虽然你从小就不亲近我,但我之前也没惹你吧?小时候其他小孩欺负你的时候,我不还帮你向爸妈告状了吗?现在看我事业全垮台了,你是不是心里还开心得很啊?你就不能稍微顾一点往日旧情吗?”
“反正我也被逼得走投路了,你要是不愿意拉我们一把,我就把你妈那点破烂一把火烧光,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你妈写给你的遗书了!”
……呃,还真的进监狱了啊。
容晓撇撇嘴,不紧不慢地将这些莫须有的辱骂推回去:“知道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
容桦:“……”
“明天中午十一点,就在老宅,我们见一面。”
顾琢往备忘录里打了几个字,容晓瞧一眼,照着念出来:“再早一小时。”
挂断电话后,顾琢将通话中未被对方透露的隐情一一解释。
容家确实被搞垮了,但不是顾琢做的,而是顾程那对把孩子当眼珠子疼的爸妈。
顾琢这么说:“他们那几个破烂公司,如果你之前愿意同意让我处理,早几年前就应该消失了。”
“容桦没有明摆着打压你,但他背地里指使他的跟班孤立你,还在那对夫妻面前装乖卖惨,说你看不惯他,偷他东西。
“那两个人入狱是罪有应得,他们偷税漏税,数目太大,很难不引人注目,还都曾经恶意伤过人。容盛醉驾撞的那个人,已经昏迷一整年了。
“容桦那边,顾程父母已经搜出了他去年超速驾车直接把人撞瘫痪了的事,现在已经和受害者家属协商好了,要把容桦踹进牢里。证据确凿,他们很快就能在监狱里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