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整理好情绪,按响了门铃。
隔了一小会儿,他听见脚步声渐渐接近,然后是掀开猫眼盖的轻响。
“绪明哥,”他期期艾艾地,“我,我很冷……外面又要下雨了……”
他知道自己显得很可怜。或许不好看,但足够可怜。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头发教夜风吹乱了,整个人乌七八糟,缩作一团。
“我只是想进来取取暖……”他也是个骗子。
吱呀一声,那扇冷冰冰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室内暖意携着木质的淡淡香味铺洒出来,林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口乱跳起来。
宋绪明长得极好,并非浓墨重彩,但每一寸棱角都熨帖着人的心。屋里开着昏暗的灯,他垂首看向林致,漆黑的瞳仁映着点暖光,中和了那种教林致难以承受的冷淡。
好像一尊玉石。
“我可以送你回家。”他说。
林致想要的当然不是那个。他知道,只要宋绪明心软开门,他就在这场比赛中率先取得一分。于是他像一个真正的机会主义者那样,手抵着门框,一使力便钻了进去,一尾鱼似的撞进宋绪明怀中。
宋绪明被他撞得往后退了半步,他则紧紧环抱住宋绪明的腰,做好了被挣开的准备。
宋绪明一动不动,只是抬起一只手来,提了提他的后领。
“脱了。”
林致清楚他的意思,却故意曲解,“你帮我。”
宋绪明微微仰起头,仍是那副不愿靠近他的姿态。林致莫名笑了,他不信这最锋利的一把刀法挑破宋绪明镇定的外皮。
他是陆榕的一个简化的符号、一个衍生的异体,现在他代表陆榕站在这里,站在陆榕不会涉足的位置;也可以代表陆榕躺在床上,摆出任何一种淫乱的姿势。他可以代表陆榕满足宋绪明的任何一个幻梦。
他是陆榕的符号,但能完成陆榕法完成的语句。
林致很清楚,他现在闻起来是什么味道。那股冷冰冰的香气包围着他的身躯,那个人的信息素与他的汇集、交融,他就像一个Oga版本的陆榕。
谁能想到,他的残缺成为了他的武器。
林致露出一个笑容,声音却隐隐发抖,“你不想回味吗?如果陆榕是Oga,会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