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禚嬷嬷带姝先一步回阁后,赫尧川也在这日的晌午时分同苏柏卿一同归家,不过令苏柏卿颇感意外的是:王后居然这次没有缠着来相送。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在苏柏卿看来却很是新奇,赫尧川也微微有所察觉几次还不时往中宫的方向望去,但脸上没有表露遗色,却有种内心免了打搅的欢喜。
遂后又坐了不同的步舆归去,其实这日王后是有去送别的,但也只远远的站在那城楼上目送。
当寒风吹过她双颊时她仍旧面不改色,眉间偶有愁光飞舞着却多为释然之情,此刻王后疑是端庄温和的模样,终于一褪平日里的乖张与那长不大的轻狂。
“娘娘,风寒夜将至,我们还是先回翊坤宫吧。待会,还要去琼徽楼看望湘贵妃呢。”玲珑朝着王后福了福身道。
“嗯,走吧。”
……
原本南泽自那凌晨夜听元宰讲出游之事便为此一直在做预备,却没想到被湘妃病情所拖,就一等再等,趁着这次秦王阁中上下贵人都去看望宫中贵妃,唯有元宰在入宫的行列中。遂又在夜间与之通信联络,得知出游日逾期将再拖,只能先怀怨气搁置再做打算。
于是,现下眼前就有一件事需要他去急办,便是京墨定居在何处,而那个告知他去处的人却好巧不巧正是陆况!
“南表哥!你为何会在此?是不是哪儿生病了?军营中没有大夫了吗?”陆况一见到南泽便顿感万分惊奇又转而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医馆内,遂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般接连的抛出疑问,一时南泽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怕直接和他讲起京墨来会触及到那日他将陆况逐出玄甲军中的不好往事,让俩兄弟难堪。
但这些于现在却是不紧要的,要紧的是南泽眼前的一幕,才叫他一头雾水:“陆况,你……你……怎么变瘦了才几月不见,不过现在倒感觉整个人都干练,也精神了。”南泽笑着说罢,目光却又洒向陆况身后站着的高个女子,整整比跟前的路况高出一个头来所以才一眼就被南泽给捕抓到。
那女子蒙着面纱但仍旧有意意的透露出她原有的美貌,当南泽与她目光相对时,她先是闪躲但慢慢的却有些妩媚的与他对视起来,南泽顿觉失礼又把目光移回陆况脸上:“这位女子是……?”
俩兄弟在相对着的眼神中互传递着答案,南泽先是眉宇略过一抹惊色但转而却颇为尴尬又不失礼数的朝着二人微笑:“是好事是好事,我本该料想你们会有这段姻缘的。”
原来这女子竟是陆况此前就心心念念着的绣娘,还为了给她钱去补贴她汉子而去参与南泽的火烧秦王阁一事!难怪南泽一见到这女娘便颇感熟悉,但眼熟过后确是一阵尴尬的余波荡漾。
“话说,你为何会同你家娘子在这里,是谁生了病吗?”南泽朝着陆况一问。
陆况:“我娘子近来有了身孕但是……但是身子却一直不利索就带她来这边的医馆瞧瞧。”
陆况虽讲得语态平平,可在他那不加以掩饰的眉飞色舞中还是可以理解他喜当爹的乐趣。
南泽听罢遂连连朝他道贺又问了些事宜家长里短的琐事,一番高兴过后才问了句家中父母:“我好久没去拜见舅父了,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如何,对了,他老人家对你婚事看法怎样?”
南泽讲完,却不听见陆况的答复,只闻他同他娘子不合时宜的假笑,想着借以一笑来掩盖住这个话题,南泽秒懂遂不再作追问。
忽然陆况开口:“南兄要是没生病的话,那可是为了找伊姑娘?”
南泽大喜:“你怎么知晓的?可知道她现在何处?”
陆况听罢笑着摆手:“林家铺子上的林医馆,我上个月见过她在那里看诊,但由于我和伊姑娘有过不好的交际就没去那林家馆,跑到了这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