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半,南泽在与元宰的里应外合之下,又顺利的潜入了秦王阁中。
元宰已不知晓有多少次这般的帮过南泽夜闯了,起先他只觉是僭越视规矩之举,不过后来此事行多了内心的不安也便积少成多,淤积到达一定的限度,心里的那道洪堤就也彻底被冲蹋了。
“南将军,今夜便就到此吧,秦王殿下这会守在殿内是一时半会不会出来的,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巡防人发现的。”夜色朦胧之下,两人静候于穹顶楼的后院一隅,虽离苏柏卿近但却仿佛是隔了千里万里。
南泽仍旧躬着身目不斜视的望着后院房中正躺着的苏柏卿,满眶皆柔情似江水滔滔不竭,不过听完元宰同他讲的这句话后南泽又将余光瞥向一旁静坐着的赫尧川,此时适才的双眸江水仿佛一时之间全被覆盖,成了满腔的怨怼!
南泽转过头来同元宰讲道:“今夜可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进去见她一面,说几句话?”
元宰听罢只是慢慢的垂目摇头:“不可,唯恐暴露了身份那便将是死路一条,南将军您应该想想,为何苏姑娘病中会待在秦王殿下的寝殿内,而今夜为何也戒备不那么森严?”
南泽困顿,见他低垂着双睫作细想,忽然又抬起眼帘来道:“故意引狼入室?”
元宰点点头却也摇摇头:“南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可能殿下还有另一层意思,这就要看南将军您把握的尺度了。戒备有缓也许是殿下知晓您会来探望苏姑娘而故意让您顺利进来,如果您只是遥遥相望一刻那倒还好。怕就怕您一时冲动竟闯了进去,那届时一定是满阁侍卫齐出,到那会就算是长了翅膀也插翅难飞。”
南泽垂首颜笑,不过他笑得很是奈又愤懑:“难道这辈子都始终得行于他的计划之中么?”问完遂又问:“可要是真按你这么说的话,赫尧川岂不是发现了你在暗中与我相传递信息?”
“怕是,不过按照目前的局势来看,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不过秦王殿下应是知晓有一线人在与您互通。”
“他很是聪明!”
“殿下向来谨慎。”
南泽又转过头深深的看了苏柏卿最后一眼,恨不得就此将她的面孔牢牢印在眼中,这遥遥相望却法言说的感觉疑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