禚嬷嬷念此番会访必是路途遥远,怕路上遇到什么难以预测的事宜,便都多带了些侍仆随行,除了苏柏卿和冬葵子外便还有两个小厮一个女婢。
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众人一不为之感到扫兴,但毕竟逝者为大大家也不好把脸色展露得那么难看。
禚嬷嬷听罢稍作整理后又问可有姊妹嫁得近,或是家中有近亲也是可以,于是小厮便遣返去再打听一番,可结局还是不大理想——姊妹都嫁所踪,近亲更是没有。
那这次就算是白跑了一趟,刚好到了晌午头于是嬷嬷号令众人在此地吃罢后就即刻启程返回秦王阁。
其实就此地偏僻来讲,是处于绝好时机逃跑的。
而苏柏卿一路都没停止过这个念头,但还是硬把这个想法给打消了,她望着冬葵子心里不禁开始泛起些情绪来。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冬葵子摸摸发鬓,一脸困惑的朝着苏柏卿问道。
苏柏卿不作任何答复,仍旧浅笑的看着她,那笑如同佯装般的虚伪又夹杂了邪恶的窥探,眼神虽清澈但仍犹如黑洞深渊般令人后背发凉。
这一看,看得冬葵子有些如坐针毡,她佯笑道:“怎么了,干嘛这样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模样,可那份天真里还是掺杂着些许欺瞒。
“我现在跃车而下,就此逃跑,你敢不敢助我功成?”
苏柏卿忽然向冬葵子问道,那时车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周遭除了马车赶路的嘈杂声就只剩下彼此那不合常理的心跳。
苏柏卿的这句话差点就把真正的冬葵子给引出来了,有那么一瞬,葵子的眼眸中闪现出区于平日里的光。
那种精明老道敢于暗算的样子被她自己给短暂性的释放出来又关闭进去。
但还是被苏柏卿给捕捉到了。
“葵子如何,帮我吗?”
冬葵子很惊慌的回道:“怎么了,阿苏你为什么要逃走,秦阁里的人待你不好吗还是怎么了?而且这荒郊野岭你要上哪里去?清醒点吧你。”
“你只要装作睡着了,等醒来时就说是被我给迷晕,又或者其他什么能让你开脱的借口都可以。你尽管说不必在意我的处境,如何?”苏柏卿又问,但仍旧挂着那可怕的笑。
冬葵子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有些怀疑的看着苏柏卿,但转眼又作回那副天真邪的模样:“不敢,而且……”
还没等冬葵子讲完,苏柏卿就抢了先道:“而且赫尧川也不信是不是?你是他身边的人是不是,被派来跟着我的?”
这话后又过了许久,两人都没再发声,而此时冬葵子的眼睛不自在的张得很大,双唇也微微轻启着,可能她还不知晓自己如今是这一副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