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昭仪的贴身侍女念素神情慌乱中,任保持着仪态步入殿内,速速向着两位娘娘行礼便说:“回禀昭仪,听巡防小厮讲,王后娘娘正朝着琼徽楼走来。”
湘妃同珠昭仪面面相觑却皆面露疑色,但见珠昭仪问道:“可有看,王后可是不会亲自临驾妃嫔宫殿的。”
念素一脸淡泊,十分从容肯定的同她们讲道:“绝不会是看,前头正是王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玲珑姑娘呢。”
两人听罢皆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内心里各有各的怀揣,就是不知王后这一反常态来琼徽楼到底为何意?
“姐姐……”
湘妃焦急的看着珠昭仪,全身心的焦躁仿佛都在此刻凝结于心,又都转移至双眸里。
珠昭仪见此只是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掂了掂,似乎在把内心仅有的平静都渡给湘妃,随后闻声道:“咱们又没干什么,只管照常来,你平日里可是个机灵娘子,莫失了风度!”
这句话,仿佛是一颗定心丸,好让当下惶惶不安的湘妃得以暂时安妥下来。
珠昭仪瞥见殿外的小院里早有宫仆齐齐跪拜在地朝着王后行礼,遂拉起湘妃的手就一齐小跑至殿前跪着等候王后的到来。
今夜王后所带的侍从少之又少,只有寥寥的三人,也没坐步舆,与她平日里的奢靡作风是极其不相合的。
“哟,你也在这里啊,正好,一齐过来坐吧。”王后见到珠昭仪时,面露微微惊讶,不过那惊色却也如同缕烟丝丝般般撩过,不曾留下半分干系。
王后娘娘居主位落座,其余两人都靠于两侧坐下,除去宫女前来端茶上糕点,余下的便只有略显尴尬的气氛。
直到王后开口:“珠昭仪,这么晚还不准备歇息,来湘妃阁中干嘛?莫不是常年不得伺候陛下,想来得宠的妃子这里寻点福气?呵呵呵,本宫就爱开玩笑,好妹妹可别放心里呀。”
王后的这句话并没有在珠昭仪的脸上惊起多大的涟漪,她只是顺着王后的玩笑继续附和道:“千金难得王后娘娘一抹笑,若妾身能让王后有半分欢喜,那也是做妾们的福气。”
而这句话却也未能引起王后的多大兴致,她懒洋洋的倚靠在湘妃平日里坐的软垫上,连连轻轻摆手言道:“你哪能惹得本宫多大的欢愉,别把自个看得太重乎,应多学学我们的湘妃,如何这般静默却能得皇帝恩宠。”
王后说这话时,并没有看那珠昭仪半眼,只是在一旁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护甲,不过当讲到‘湘妃’时,目光却如同箭般往她身上就是猛烈的刺过去。
湘妃倒是被这一瞥给吓到了,慌乱中忙起身朝着王后欠了又欠。
“本宫今夜来也是为问妹妹一事,你也知道那朝前谏官对咱们那日去秦王阁赴宴颇有怨词。我时常想,那日你要是听我劝,先本宫一步回了宫,或许就没你什么事情了。偏偏你又爱凑热闹,结果不也就给自己惹了一身的祸事嘛。”王后仍在打量着她的护甲,漫不经心的说着。
她那护甲很长足有四寸,甲套上又镶嵌着宝石流珠,看似铸造工程复杂,总之极显贵气。
湘妃一时也悔恨起那日为何要驻足停留呢?
也许早一步归宫也就没了这会子的劳心费力,她这般想着,眼睛却也愣愣的望着王后手上的护甲。
内心偶也叹到:她的护甲可真长,如她接下来的命般,而我呢?草命或许如我那蓄不来长甲的尾指……
“怎么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