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眸,我们总是希望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可以得来一分一实的回报,总是把所有的精力、期盼都寄托于一段需为沉淀的日子里头,希望那澄水里能帮我们过滤去糟粕与不甘,而留下满地金沙,将愿它一挥洒就能照亮我们暗天日的岁月。
可此事古难全,更别提那人情的羁绊处,总是最累人心魄,而后遗留下的尽是满目疮痍、不甘肠……
京墨今夜总是不能寐,那坨圆月照得她心慌慌的,是拿捏不到实处的不自在。
归家西城两月有余,这种困心的疲劳却总是不得消遣,终于她还是想收拾东西回到上京,打算天亮就给父母、祖母请辞。
隔天一早,她就准备好一切来到了父亲的书房,京墨在这个家中很是自由,几尽一种‘放养’
的状态。
什么事情她都是先斩后奏的,比如这次离家也是一样,她只是来向父亲告个别,免于失了做女儿的颜面。
“东西可都收拾妥当?盘缠这些的需多带些,出门在外这种是只能多不能少的。”伊父同京墨说道。
京墨回之:“一切都妥当,父亲不必挂心。”
伊父点点头,思索间似乎还有一大堆话想告诉京墨,但迫于不得空,所以他现在脸色上有些着急与奈。
京墨看出了父亲的窘迫,便催促父亲不必介怀,有什么话只管讲来。
伊父见此,也便舒颜开来,笑着说:“你自小就是一个爱四处飘荡的性子,父亲知道这偌大的医馆是等不来你继承了。可妨,你只需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做父母的向来都是如此,只希望儿女好便可。只是命你要在我们老去时一定回来祭奠!”
伊父说完这话又收拾下情绪,方作补充道:“只是学医的向来要比常人更懂得变通,不能固死几本破书,而人生世事亦是如此。懂变通,不固守,但尊本心,碍他人鼠目寸光!此为人亦事,都是这般。”
京墨听罢,不禁潸然泪下,她懂得父亲是在告诉她什么。
只一时不免对父亲的理解而万般感激,心下就也为此生出了愧疚,没能在二老膝下尽孝心。
“父亲教导,女儿永生难忘。”京墨跪地朝着父亲拜了再拜。
告别了父亲,京墨又转去房中和内阁院与母亲和祖母告别,除了母亲有些不舍得,母女二人再哭了一场。而祖母那边倒还好说,只是对京墨叮咛复叮咛:“切莫自梳!”
京墨听罢也只是笑笑,问过她老人家的身体也就没了后话。
正当京墨欲出家门就被苏木给拦住了!
尤见他气喘吁吁的跑来,身上大包小包的,先给京墨行了礼数遂告:“师姐、师姐,您好人帮到底,一同带上我和弟弟吧。”
“你们二人要跟我回上京做什么?我父亲也同意了吗?”京墨对苏木此举困惑,但想罢这一路要是有这二人相伴,倒也还好免去寂寥。
只是她现在脸上未表露出这番念头来,想着再细细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