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或……他,我自小便人给姓氏。”
“那名字是谁取的?”苏柏卿原是不想再多嘴下去,可终是耐不住性子里的那股好奇劲,不假思索便就嘴快了。
“儿时有福陪读过几年书,也便将认得的字拼凑而起,就成了今天的名。”
苏柏卿一听,顿觉生趣:“原是你自己取的。”
“是。”
元宰在讲这些的时候,情绪没有起多么大的波澜,反而是一脸的淡泊恰似在讲他人的故事般。果真,有关生世的那些不堪际遇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烙印,他也便没有感到被这些遭遇给绊住了手脚,仍旧活脱脱,如鱼似水。
而苏柏卿却想得出神,待到头顶有一片落叶飘过,拂及她面时才将她唤醒。
她颦眉道:“你的名字真好听,比我原生名还好听得……嗐……妨,走吧。”纵使苏柏卿知晓元宰懂的她便是苏家女儿,但也不想露了马脚,便趁机打住了对话。
接下便是一路语,径直就走到了穹顶楼前。
“姑娘,我就送到此了。”元宰同苏柏卿互相行了退礼,也便不回头各走各的了。
走至穹顶楼内的玄廊处,苏柏卿便瞥见有一众舞姬从内阁走出,正当与她们擦肩而过,苏柏卿便先退居一隅等待着她们过往。
她们这群舞姬踩着婀娜的步履款款从苏柏卿身边走过时,一颦二步三回笑,尽管笑不露齿也极尽妩媚。
她们身上擦着香粉,不时撩拨着柏卿的嗅觉却一点也不同那酒巷子的胭脂水粉般,她们散发的都是名贵的香粉,而且喷洒的都恰到好处,不禁令人流连忘返,想彻夜沉醉于温柔乡……
“想来是在与那舞姬同乐,才这般晚传唤与我吧。”柏卿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碎步至殿内,先行了礼数,便候在一旁听着赫尧川与那些政客聊天,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觉周遭静悄悄的。
苏柏卿慢慢抬起头,看那赫尧川正倚靠在高台上,面表情的看着她。他随手一伸就扔了块徽墨下来,看苏柏卿仍旧不为所动便有些不耐烦道:“研墨!”
须臾间,苏柏卿便候在赫尧川身旁跪坐着,先用那银耳勺取了露滴在砚上,便开始轻轻把徽墨给研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