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元康十年,燕麂远不如现在这般国泰民安。兵拏祸结、满城百姓民不聊生是那个年代的真实写照。
而那时的苏伍还不是现在的八旗护军统领,宫拓也不过是个地方小王爷罢了。
可功名利禄总是将这样的一群人招引聚集在一块,王国动荡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一个绝处逢生的好机会……
“苏伍啊,你看你都娶妻生子几载还是没能谋个一官半职,我都替你着急呐。”宫拓歪坐在藤椅上,双脚相交叠懒洋洋的摆放在案上。
“是啊王爷,我可没您有福气,家里能有个姊妹在宫中承蒙圣宠。”苏伍候在宫拓身旁,替他滗着米茶水,一派阿谀奉承的模样将米茶送到他嘴边。
“那是,不过是个宠妃算什么,能爬上那王后的宝座才有用。”宫拓一面谄媚的看着苏伍,神情似水粼粼又像是在翻涌着些什么。
“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把她拉下来!”
……
就这样,苏伍成了宫拓预谋的‘剔骨祭祀案’的第一绝对拥护者,后来他们的队伍不断扩大,旋涡就这般卷着、酝酿着直到在高高的宫墙内席卷起一阵狂风暴雪。
“陛下,天神的命令可不能违背,难道您要为了一女子而毁了先帝创下的千秋基业吗?”宫拓振振有词的说道,接连带领众臣百官跪立在地。
“容孤思量几许吧。”
……
但王后还是在那晚被活生生剔骨、洒血,她用自己的性命消弭了一切不该有的迷信。
那晚,风很大很凉,像刀,搜刮着每个人的肌肤,一寸都不能放过……
秦王阁内,众人正在商讨着。
“殿下,家国仇恨当前切不可为一己所顾。”祭寿国一部长老耷拉着厚重的耳垂慢慢说道。
“把那个林的高官引进苏家已算是保全了面子了,切不可再过分要求了啊!要顾忌殿下但也要考虑祭寿的面子呐。”祭寿国四部长老神情有些激动。
“这个我知道,再思量下吧”赫尧川一副疲倦的模样。
暗堂内,只有窗外纱纸的几缕微光透入,里屋门窗紧闭,气氛在此刻凝聚成一团,沉浮在半空之中。像是把在座的每个人的心都牵引着悬挂于那团雾的弥绕之中,半空里,心相连却也相压迫着。
祭寿国的神婆笑了一笑,试图打破这片死寂:“殿下几年没见倒也成了一副大人模样了,光阴好些快啊。”
赫尧川微微一笑附和着神婆:“嫲嫲是啊,我已经离开祭寿国四年有余了。”
“托了殿下的福气,祭寿也慢慢支棱起来了,但毕竟是燕麂的风太润,吹得人摇摆不定。”神婆一脸惆怅的看着他。
“老奴还记得十六年前,我在多尔川的召唤下带领一众死士老远赶到燕麂,将你从那只会吃人的牢笼中给救了出来,那时殿下你才七岁,小小的身体上布满疤痕几度奄奄一息。但还好,来了祭寿就得以暂时躲避追杀。”神婆愣愣望着窗外,眼里似乎是蒙上一层水雾来,映衬得这般晶莹剔透。